“買藥?
救命?
”傅天龍夫婦相視一眼,臉上都是有些動容。
葉瞳看了二人一眼,說道:“不瞞二位,我的身體與常人不同,能活到現在,算是一個奇迹,即便如此,我仍需要劇毒之物以毒攻毒,暫時保命,你們二位剛剛喪女,應該也不想有朝一日,再來場喪子之痛吧?
”
“所以傅夫人所說的事情,葉某隻能抱歉了。
”
他沒給傅天龍夫婦說話的時間,從一旁拿起一塊玉佩,交到中年婦女手裡,說道:“這是我制作的護身符,把它佩戴在身上,有益無害,也算是了結咱們之間的一段善緣。
”
中年婦女眼神裡流露出痛惜神色,看向傅天龍堅定說道:“你去尋訪名醫,必須要治好他的病,哪怕傾家蕩産,也必須找到。
”
傅天龍沉默片刻,搖頭說道:“我應該,已經猜到葉瞳的來曆了,老藥奴,咱們曾經見過,你可曾記得?
”
“有這事情?
”藥奴淡然說道:“年紀大了,記憶裡不好。
”
傅天龍說道:“毒魔霍藍秋身邊的老奴,記憶裡怎能不好?
如果我沒猜錯,葉瞳也是霍藍秋的藥童子吧?
”
葉瞳驚訝道:“你知道那老東西?
”
傅天龍憐憫的看着葉瞳,喃喃說道:“我猜測的果然沒錯,我知道他,當然知道,十幾年前的那場獸潮,如若不是毒魔霍藍秋,使用毒藥毒殺大量兇獸,恐怕我已經死在金鸾山脈了。
”
葉瞳聞言沉默了下來,他沒想到,那老東西竟然還會做好事。
忽然,藥奴冷聲說道:“兩位,我家小主還有重要之事,就不久留你們了。
”
第一次,藥奴當着葉瞳的面,擅自做主下了逐客令。
傅天龍深深看了眼藥奴,起身說道:“夫人,今日時辰也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
中年婦女怒道:“你還未答複我。
”
傅天龍歎了口氣,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中年婦女眉頭深皺,又看了看葉瞳,飛快說道:“我明日再來。
”
說完,她朝着外面追去。
葉瞳看向藥奴,遞過去詢問似的眼神,就在藥奴還未張口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頓時舉步走到窗口,看到傅天龍走出房門,他站在窗口說道:“傅将軍,那位高峰闊罪不至死,高家家主親自過來求我,就放他一馬吧!
”
“好!
”傅天龍頭也沒回,揚了揚手臂,對他而言,這隻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籬笆院門外,中年婦女追上傅天龍,怒聲問道問道:“你什麼意思?
葉瞳他到底是什麼病?
你為何……”
傅天龍打斷她的話,苦澀說道:“如果我能治好他,别說是傾家蕩産,哪怕是負債累累,都在所不惜。
可……這都是命啊!
”
“他到底怎麼了?
生的是什麼病?
”
中年婦女聞言,臉上頓時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她還從來沒有聽過丈夫用這種口吻說話。
傅天龍幽幽說道:“你有空的時候,就多來這裡陪陪他吧!
這孩子,以往所承受的痛苦,怕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唉!
我去一趟郡王府,你先回去吧。
”
傅天龍獨自離去。
中年婦女如同雕塑一般,呆呆站在院門外許久,這才慢慢回過身,發現二樓窗口已經失去了葉瞳的身影,頓時帶着幾分無奈離開。
二樓,葉瞳重新把詢問的眼神遞向藥奴,他需要一個解釋。
“小主,我的确見過他。
”
藥奴幽幽說道:“十幾年前的那場獸潮,老主人也的确幫助天網帝國的軍隊,毒殺過很多的兇獸,化解了殘軍的危機,但是,他也受到了帝國當權者們的警惕,以至于無法留在郡城這樣的大城市裡,隻能隐居在寒山城,苟延殘喘。
”
聽到藥奴的話,葉瞳頓時明悟了過來。
這也讓葉瞳忽然意識到,自己暴露擅長煉毒,用毒,并不是一件明智的決定,恐怕因為這個原因,會導緻很多人忌憚自己,說不定将來有朝一日,落得毒魔霍藍秋一樣的下場。
重劍藏鋒!
葉瞳心中暗暗一歎,看來以後一定要注意了。
郡王府。
亭台樓閣之間,一片鳥語花香的園林,那座精緻别雅的涼亭裡,茶香袅袅飄散,石桌上擺放的糕點,還未有人品嘗。
落月秋身穿華麗長袍,一副雍容華貴的姿态,端坐在石桌旁靜靜翻看着書籍,嘴角還噙着一絲的微笑,她旁邊,紫府郡郡王,也是她的夫君穆雲博,則端着香茶淺飲。
“如何?
”穆雲博放下精緻茶杯,詢問道。
落月秋擡起頭,笑着說道:“警世之篇,好文章。
”
穆雲博感歎道:“太子弱冠之年,竟能寫出如此文章,擁有如此的見識,實乃是天網帝國的福分,如若曉晨能有太子半數才能,将來這紫府郡交由他手,我也能放心了。
”
落月秋笑道:“你又不是不知,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治國平台下上面,或許有朝一日,他會離開天網帝國,甚至是離開東睦大陸,去闖那迢迢天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