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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進沉吟道:“師太,此事雖是你峨眉派内私事,但事情關系到張姑娘的清白,在下不才,卻要管上一管。
師太如此不明不白的一死了之,倒是痛快了,事情卻仍是沒有解決。
張姑娘雖是接任了峨眉掌門,但師太如此一死,她往後的日子隻怕更是千難萬難!
既是如此,倒不如現在便将這掌門之位卸下!
屆時師太若仍要尋死,在下自會袖手,斷不敢有絲毫阻攔之意。
”
慈真瞄了含笑一眼,黯然長歎道:“閣下所言甚是,貧尼确是思慮不周了!
”含笑撲的一聲跪在了慈真跟前,哽咽道:“師父,您老人家若再要如此,這個掌門之位,弟子是萬萬不敢再坐的!
懇請師父三思,莫要做傻事了!
”
慈真滿是憐惜的神情,将含笑扶了起來,柔聲道:“孩子,是為師對不住你!
你如今已是峨眉的一派之長,便是為師,此刻也須重你敬你,不敢有絲毫輕慢。
要記着自己的身份,知道嗎?
”含笑像個小女孩般聽話的點了點頭,眼睛卻是紅紅的。
慈真神色漸漸轉為峻然,沉聲道:“身為掌門,行為處事便須處處以門派為重,斷不能因私廢公。
任何私人情誼,跟整個門派相較,皆是微不足道,你可知道?
為師不要你絕情棄義,但大事當前,是容不得絲毫心軟與遲疑的,你可知道?
”她神情愈加的嚴厲,聲音也一下比一下拔得高。
兩行清淚緩緩滑了下來,含笑凄然的點着頭。
慈真道:“那好!
這殘害同門至死,罪不可赦,按門規是否該懲?
”含笑吸了一下鼻子,伸袖抹了一把眼淚,終于鎮定了下來。
她沉聲道:“按罪論罰,确是不虛!
但身為掌門,須得查明事情真相,了解事情緣由始末,方能定下論斷。
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妄下定斷,私自了結事情。
師父,弟子既已是峨眉掌門,您想來也須聽弟子的話吧!
”
慈真欣慰一笑,暗暗點頭。
她面對峨眉衆人,道:“慈航、慈靜兩位師妹的死因想必大家很清楚,她們二人,慈靜中了一招雲斷橫嶺,被割斷喉嚨而死;慈航中了一招疾光迅影,長劍透兇而過,死狀俱是慘不忍睹。
雲斷橫嶺與疾光迅影皆是柔雲劍法中的精妙絕招,本派之中,隻有慈字輩之人與少數年輕弟子學會。
此事不假吧!
”
慈觀臉色鐵青,沉聲道:“兩位師妹死之時神情震驚,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
現場根本沒有動過手的痕迹,兇手出招定是迅捷無比,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
此事隻有兩個可能,一是兇手武功太高;二是兇手是相熟之人,慈航、慈靜不加防備,這才會慘遭毒手。
這世上能一招之内取了她們性命的人屈指可數,但說到懂得峨眉劍法,卻無一人符合。
因此我們便猜,定是派内出了奸細!
”她盯着含笑,言下所指,卻是不言而喻。
慈真從容道:“慈觀所言甚是。
出事之後,便有弟子被發現暈倒在峨眉後山,身上卻藏有慈靜手書的字條。
字條被撕去了大部分,僅餘一絲殘屑被那名弟子緊緊攥住。
慈靜似乎想告訴我們一些事情,字條說什麼逆徒,什麼清理門戶的。
衆所周知,慈靜并無弟子,卻向來是将含笑當成了自己的親傳弟子,比我這個真正的師父待她還要好。
此逆徒之說,慈觀,是否便是你認定含笑是兇手的依據?
”
慈觀大聲道:“并非慈觀一人持此想法,峨眉數百弟子,哪一人不是心存同樣的疑惑?
旁的不說,死者留下的傷口痕迹分明是峨眉年輕弟子特制長劍所有,年輕一輩中,除卻張含笑,又有誰能将雲斷橫嶺與疾光迅影使得如此淩厲迅捷?
掌門師姐,你莫不是心念舊情,不忍她喪命,這才冒認是兇手?
”她神情激動,分明甚是期盼。
慈真淡然一笑,道:“生生死死,本是常事,奈何世人看不開哪!
慈觀,你性情梗直,卻不知這世間人心險惡!
實話告訴你們吧,我本是别派中人,三十八年前奉命投入峨眉派,這峨眉派的内奸,說的便是慈真我了。
”她說得從容,談的仿佛是别人的事情一般。
但話落在衆人耳中,卻不亞于當頭雷轟。
慈真接着道:“嘿,那個門派,早于數十年前就已經消亡,我本以為身負的重任要随着自己埋葬于墳墓中,哪知道天竟不從人願!
大約于半年前,終于有人與我接洽,亮出了身份,卻是當年的舊人……”“師……師姐,三十八年前,你不過才十一二歲,又怎會……”慈觀遲疑着打斷了慈真話頭,聲音甚是枯澀。
慈真苦笑一下,道:“所謂的江湖枭雄,哪一個不是深謀遠慮,伏線千裡?
安插一個小小内應,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
”她歎了一口氣,神色轉為黯然,道:“慈靜便是撞破了我與那人的會面,于是攜了慈航一道來對質,想勸我回心轉意!
我當時火起,拔劍就刺死了她們二人。
那張字條,其實是我寫的,目的是為了嫁禍他人,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含笑這孩子與此事根本毫無關系。
她入峨眉時日雖短,不過數年工夫,但成就卻是有目共睹。
她遇事沉穩細心,更兼武功卓絕,遠超侪輩,擔任峨眉掌門,那是綽綽有餘。
大家既已清楚事情真相,想必不會再有疑問了吧!
”
峨眉衆人俱是臉色慘然,沉默不語。
不少年輕少女忍不住捂面痛哭出聲,苦苦追尋的殺人兇手竟是自己尊敬無比的掌門,她們年輕的心哪裡能禁受得住?
慈觀喃喃道:“我不相信!
這不是真的……”含笑神情木然,身子卻輕輕的顫抖。
她穩着聲音道:“師父,事情并未真相大白,您隐瞞了一些東西。
您先前的門派是何派?
與你接頭之人是誰?
他們要你做些什麼?
您又為何要說出真相,更傳位于弟子?
兩位師叔之死,兇手究竟是誰,不能單憑師父您的一面之詞便下結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