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都陷入了恐慌,這倏然間降下的可怕災難震撼了衆人,舉城慌亂。
街道上聚滿了人群,一批又一批的士兵和剩下的城主府侍衛在城中巡視,維護着秩序。
聽說秦家父子是唯一的幸存者之後,很多人都紛紛上門想要了解事情的始末,但秦家卻選擇了閉門謝客。
就算一些有幸進入秦家的人,在問起這件事的時候,秦雲都是噤若寒蟬,不肯透露當時的所見所聞。
因此,雖然三天過去了,究竟是誰導緻的這一切,到現在依舊還是一個謎。
與此同時,許多臨近的強者以及官員等都已經到達了流雲城,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據說這件事還驚動了都城和許多大宗大派,他們都正派人趕往這裡,不久之後就會到達。
一場雨過後,使得清晨的風格外的涼爽,混着泥土,樹木,花朵的香味撲面而來。
一座崖邊,劍聲嗡鳴,劍氣翻騰,綿綿無盡,宛若流不盡的細水,又如山中缭繞的輕霧,一招一式間心和身都得到了完美的結合,渾然一體。
片刻後,夜寒忽然停了下來,看着手中的劍,露出了思索之态。
“有形卻無神。
”一道暗紫色光芒閃過,端木若漪出現在了夜寒的身旁,淡淡的開口道:“你的劍太弱了。
”
夜寒收回目光,偏過頭問道:“我要怎麼樣才能做到有形又有神?
”
幾天下來,夜寒也漸漸接受了眼前這人就是端木若漪的事實了,她說得沒錯,以前的端木若漪隻不過是現在失憶後的她而已,本質上并沒有什麼不同。
端木若漪雪膚嫩滑,妖娆動人,長長的睫毛抖了抖,道:“簡單,領悟劍意就可以。
”
“哦,原來如此。
”夜寒再次開口問道:“怎麼樣才能領悟劍意?
”
端木若漪妩媚中透着高貴,肌膚如玉,氣若幽蘭,那誘人的薄唇宛如帶着點點清露,道:“不知道,自己想!
”
夜寒:“……”
似是想到了什麼,端木若漪又補充道:“你或許可以朝着你心中劍的本質去感悟。
”
“哦,好的。
”夜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夜寒又問道:“若漪,這世上有最強的劍招嗎?
”
清風徐徐,将端木若漪的秀發輕輕拂起,襯托得她更加出塵動人,她玉手微微一擡,接過不知何處飄來的一片黃葉,道:“當然有!
”
夜寒忙問:“什麼樣的劍招才是最強的劍招?
”
端木若漪十分簡潔地回答道:“能殺人。
”
夜寒一愣,接着又問道:“那如何才能練成這種劍招?
”
端木若漪風姿動人,空靈飄渺氣質自然流露,再結合她骨子裡散發出一股媚意,直接美得令天地都要失去光彩,她輕輕一揚,手中的黃葉随風滑落,道:“不斷殺人!
”
夜寒:“……”
“肚子餓了,我做飯去。
”夜寒不想再跟她說話,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原地,端木若漪有些不理解,但下一瞬,光華一閃,她也消失在了原地。
吃過飯後,夜寒再次來到崖邊盤坐着感悟。
至于是否會有猛獸之類的襲擊,他根本不用去擔心,因為方圓數十裡内的猛獸,都被端木若漪所散發的氣息吓了逃得無影無蹤了。
夜寒來到這裡,其實是為了避免和端木若漪獨處,自從她覺醒後,兩人單獨處的時間忽然變得少了,其實與其說是變少,還不如說是夜寒覺得端木若漪變得難以理解了,不願再和她待在一起。
夜寒知道,不是他們之間生疏了,而是他們之間的差距變大了,無論從思想,考慮事情的角度,修為以及眼界等等各個方面來說,他和端木若漪都隔着天地鴻溝,根本沒有可比性。
這就好比一個見多識廣,飽讀詩書的狀元郎和一個無知的村婦一樣。
狀元郎每天談論的都是治國安邦的大事,而村婦就隻會說誰家的老母豬又生了幾個小豬,今天的老母雞又下了幾個蛋之類的小事。
兩人根本就是不是一個層面的人,又如何能聊到一起?
因此,夜寒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不聊天就不聊天,雖然知道端木若漪不久就會離開,心裡十分不舍,但他還是不想和端木若漪獨處。
其實,簡單地來說,就是自卑。
端木若漪每次和他說的話,大多數他都聽不懂,在聊天的過程中,他隻能不斷地問為什麼,表示自己在聽,這種感覺十分難受。
他也多麼想能夠在聊天的過程中說出與衆不同的見解,但是奈何自身受限,他根本沒有這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