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院發生的一切,并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農秋音因為孟傳情的出現而放棄了跟蹤舒玉,所以,她并不知道那期間發生的事情。
少女整個上午都和孟傳情鄢商慈在一起。
被兩個女人纏着問東問西,孟傳情體現了他極大的耐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自小就閱曆群書,學識不凡,除了一些武林瑣事,江湖典籍,幾乎是沒有什麼問題能夠難倒他的。
農秋音初入江湖,自小受的教育又與他人不同,所以問的問題總是稀奇古怪,她的一些天真問題更是引得孟傳情和鄢商慈兩人頻頻暗笑。
孟傳情總是巧妙地搪塞她的白癡問題,然後反問幾句,不出一會兒,他就把農秋音的底細給摸得一清二楚了。
“你果真是南無詩的女兒啊,難怪第一次見你就覺得那麼眼熟。
那個舒玉想必就是天魔教的少主吧?
”
農秋音聽了孟傳情的話,跳了起來,“你說什麼?
誰是南無詩的女兒?
為什麼你們都這麼說?
”
孟傳情和鄢商慈兩人皆詫異地看向她。
“你難道不知道?
”
農秋音歪着頭道:“知道什麼?
爹爹說娘一生下我就死了,我沒有娘親,是爹爹将我養大的。
至于你們說的南無詩,我聽人說過,她是我們天魔教的叛徒,一個很壞很壞的女人。
”
孟傳情和鄢商慈聽後更是愕然。
這少女也太好騙了吧?
竟然對父親的話深信不疑,連外面的人都能夠猜到她的身世,她身在天魔教居然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
孟傳情隻覺得這當中有諸多隐秘,為了不讓這少女煩惱,他沒有點破農秋音的身世。
假意打了個哈欠,孟傳情打算退出這場談話。
“你要去哪裡?
”農秋音見孟傳情欲離開,急忙攔住了他。
“呃……我餓了,去找點吃的。
”孟傳情實話實說。
“我跟你去。
”農秋音似乎是賴上他了。
“我想我還是先去找莊伏樓下棋吧。
”孟傳情不想農秋音跟着他,卻不好直說,怕傷了她的心,便借口去下棋。
在他看來,這種單純的少女對下棋是沒什麼興趣的吧!
不過,少女似乎沒那麼容易退縮。
“下棋?
聽說很難的,我也去看看。
”
……
無論孟傳情說去哪裡,農秋音總是一句“我跟你去”。
在她說了六次之後,孟傳情認輸了,他的耐力已經被這個少女磨的精光了。
“算了,我還是回房睡覺吧。
”他拍額哀歎。
“我跟你去!
”農秋音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什麼?
”孟傳情和鄢商慈兩人大驚失色。
農秋音漲紅了臉,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是……”她半天沒解釋出來,突然拉起孟傳情的胳膊,道:“哎呀!
大白天的睡什麼覺?
你再給我講講故事,好不好?
”
“好……好什麼好?
你自己去玩吧!
”孟傳情突然甩開了農秋音的手,丢下一句話,拉着鄢商慈飛快地跑了。
“哈哈……傳情,原來你也有被女人吓跑的時候?
”鄢商慈打趣道。
“她可真難纏。
”
農秋音看着孟傳情兩人的背影,氣憤道:“死羊!
臭羊……”
找不到人說話,農秋音百般無聊地在園中閑逛。
“你很無聊嗎?
我可以陪你玩。
”冉弄衣出現在她面前,嬌笑道。
“咦?
子妍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哎呀!
你趕緊藏好,别讓我哥哥發現了你……”農秋音慌忙将冉弄衣往房裡推。
冉弄衣順勢拉起了農秋音的胳膊,“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一個很好玩的地方。
”
“好啊!
”農秋音點了點頭,任由她拉着,向前走去。
冉弄衣瞧這少女如此好騙,心下高興,想到方才舒玉一心要殺自己,不由得順勢單手扣住了農秋音的手腕。
誰知農秋音手腕一翻,巧妙躲開了,她退後兩步,有些不悅地瞪着冉弄衣,“你幹什麼?
”
冉弄衣驚詫于她的反應,口中道:“舒玉兩次欺淩于我,此仇不報,誓不罷休!
既然你是他的妹妹,這筆賬就算在你的頭上。
”
農秋音不解道:“哥哥的賬,為什麼要算在我的頭上?
”
“你少給我裝傻!
我拿舒玉無轍,就先擒了你。
然後等着他來求我。
”淩厲的掌風朝農秋音襲了過去。
冉弄衣以為這個少女的功夫會比舒玉低上很多,可是,一出招,她就發覺自己錯了。
農秋音的功夫高的出奇,遠遠不是她這種三腳貓可以抵得過的。
少女看似天真,但打起架來絕對是氣勢驚人,瞬間便轉守為攻。
指、爪、掌、拳,幾乎樣樣精通,四種手法相互轉換,看得人眼花缭亂。
她的玉指劃過冉弄衣的左頰,後者驚險躲開。
玉指突然轉換為爪,又抓向冉弄衣的右肩。
冉弄衣痛呼一聲,退後幾步,擡手從指間彈出一粒藥丸掃向農秋音。
農秋音匆忙撤爪,飛身後退,在藥丸破開灑下黑色粉末時驚險躲開。
然而,還是有一些粉末粘在了她的身體上。
她絲毫不覺異常,見冉弄衣已逃走,也不去追趕。
她想去找孟傳情,她覺得孟傳情說得太準了,那個子妍真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丫環。
幾個時辰後。
農兒失蹤了!
舒玉大半天沒有看到農秋音,以為她又纏着哪個人去玩了,就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吃晚飯時他才發覺到事情不對。
盟主、麥長風、韓知處、莊伏樓一一出現在大廳,農秋音卻不在幾人當中。
仔細一問,才知他們也是一天沒有看見農兒了。
舒玉心下一慌,正欲奔出大廳,卻聽莊伏樓道:“農姑娘上午好像和楊兄弟他們在一起,也許他們會一起過來。
”
舒玉聽罷重新抱起了希望,但見不到農秋音本人,他還是有些坐立不安,頻頻地朝門口張望,像是在期盼楊誓快點到來。
孟傳情和鄢商慈一步入大廳,舒玉就奔至兩人面前,急切問道:“農兒呢?
她沒和你們在一起嗎?
”
孟傳情有些疑惑,見他焦急,便直接答道:“她上午和我們在一起,中午分開後就沒有再見了。
”
“沒在一起?
”舒玉頓時瀉了氣,“那她去了哪裡?
”他奔出大廳,高呼着農秋音的名字。
孟傳情聽了他的話,看向韓令風,問道:“盟主,農兒有沒有可能是出府了?
”
韓令風搖頭道:“你們是我府上的客人,如果之中有人出去,門護是會通報我的。
現在還沒有任何門護來報,農兒姑娘應該還在府中。
”
莊伏樓突然插口道:“不止農兒,還有一個人也多時未見。
”
衆人聽後疑心大起,紛紛趕往勞天的房間。
剛到門外,舒玉就在身後叫住了他們:“農兒的失蹤跟她沒關系,我相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