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依然彌漫着醉人的香氣。
興許是冉弄衣特制的藥物藥性太強了,已過了這許久,氣味竟一直未曾消散。
孟傳情和莊伏樓望着地上韓知處的屍體,竟有些呆了。
剛剛還是那麼強大的一個人,居然一下子就挂掉了,這死得也太突然了吧?
事實上,他們并不知道,是勞天暗中幫了他們一把。
也就是說,韓知處其實是被這三個年輕人聯手所殺。
“莊兄,你有沒有發覺什麼不對?
咦?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孟傳情直覺韓知處的死另有蹊跷,扭頭問身旁的莊伏樓,卻發現他有些不正常。
臉色微紅,呼吸急促,眼睛閃着熾熱的光芒。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是剛才打鬥時受了傷?
不像啊!
莊伏樓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嘶啞着聲音道:“的确有些不對……”
“嗯?
你發覺了?
是哪裡不對?
”孟傳情眼睛一亮,想不到這個莊伏樓竟然比自己還要高明,一下子就看出了蹊跷。
“我感覺全身燥熱,兇膛似火一樣燃燒,好想……”他的眼神慢慢看向躺在地上的勞天,竟變的癡迷起來。
孟傳情滿臉黑線,這家夥說的跟我問的好像是兩碼事吧!
不過,他為什麼要那樣看着勞天,那眼神看起來真的有些色耶!
他用胳肘拐碰了一下莊伏樓,調侃道:“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
莊伏樓被孟傳情這一碰,渾身一個激靈,突然扇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後盤腿坐在地上,喃喃念道:“…空不異色,色不異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身懷奇異的内功,孟傳情絲毫感受不到周圍的異常,看着舉止奇怪的莊伏樓,他喃喃道:“這家夥怎麼呢?
背什麼心經啊?
”
《心經》是佛門經卷,誦者可靜心止欲,孟傳情自小不知背了多少遍。
他本就聰明絕頂,此時見莊伏樓背誦此經,便知定是有什麼擾亂了他的心智。
收斂氣息,他開始認真打量起這個洞來,企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迹。
但是,當他把目光掃向那張大床時,臉色忽然變得蒼白,因為他看到了鄢商慈。
一進這個洞他就忙着與韓知處打架,根本無暇顧及其他,自然沒有發現鄢商慈也在這洞中。
快速跳上床,見鄢商慈衣衫完整,他暗自松了一口氣,看來那家夥并沒有對商慈做什麼。
喚了三聲,也不見鄢商慈醒來,孟傳情隻好将手掌放在她的心口,注入一絲内力,催動心脈,迫使她醒過來。
高興地扶起鄢商慈,還未站起身,孟傳情就感覺脖子一緊,鄢商慈兩條光滑白析的手臂已如蛇般緊緊地纏住了他的脖子。
孟傳情怪異地看着與他鼻對鼻的鄢商慈,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問道:“商慈,你怎麼呢?
”同時他發現鄢商慈臉頰微紅,那症狀竟和剛才的莊伏樓完全相像。
“傳情,我好熱……好難受……”鄢商慈目光癡迷,将頭埋在孟傳情的兇口,在他的頸間來回躁着。
孟傳情從小到大,從未如此與人近距離地接觸過,他渾身一顫,本能地想推開鄢商慈,但鄢商慈纏得太緊,他根本無法将其推開,反而讓鄢商慈整個人都已貼在他的身上。
感受到了她身體的軀熱,以及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淡淡體香,孟傳情隻覺的心跳加速,自己的身體也不由得熱了起來。
他現在已完全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似莊伏樓那樣對藥物一竅不通,眼前的這種狀況讓他肯定這洞中被撒了摧情粉。
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被催情,但他知道眼前這個纏着他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催情劑。
再被她纏一會兒,不用催情,他也會**焚身。
好在孟傳情的定力十足,強壓着内心的那股**。
“商慈……别這樣……”他面紅耳赤地扯着鄢商慈的兩條胳膊,不讓她靠近自己的身體。
不過,當他的眼角餘光憋見莊伏樓朝自己這邊走過來時,他的心又是一沉。
這春毒也太厲害了吧!
連心經也無法令莊伏樓靜心。
看着莊伏樓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孟傳情心下大驚:這家夥看上勞天了!
此時,勞天就躺在床下,毫無所覺。
莊伏樓跪倒在勞天身旁,伸出一手撫摸她的臉頰,眼神中盡含癡迷。
孟傳情顧不得鄢商慈的糾纏了,連忙喝道:“莊兄!
你清醒些!
那可是殘陽劍主啊,你也不怕她醒來後一劍劈了你!
”
莊伏樓似乎沒聽到一般,雙手捧着勞天的臉蛋,正欲吻下去。
為了不緻釀成大禍,孟傳情急忙松開了鄢商慈的手,滾到床邊,一記砍刀正中莊伏樓的後頸,後者立即倒在了勞天的身邊。
孟傳情再次松了一口氣,還好他們四人中有一人是清醒的,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他和鄢商慈兩情相悅,真發生了關系倒也沒什麼。
但勞天和莊伏樓,這兩個相識不到幾天的人,若真發生了關系,誰知道他們清醒後會不會刀劍相向。
孟傳情一回頭,額頭就冒出了一絲冷汗。
此時的鄢商慈已褪去了上身衣衫,隻穿了一件肚兜,整個人就朝孟傳情撲了過來。
孟傳情一時沒有防備,被鄢商慈壓在了身下。
何曾想過那個單純的娉婷少女,此時竟變成了放**,孟傳情大驚失色:難道今天就要丢身于此?
眼看鄢商慈就要扒開他的衣衫,孟傳情一時竟然痛苦難忍,他的心中,理智與情感在做鬥争。
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這種情況下早已自己脫了衣服,主動迎合了。
孟傳情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說他沒有這方面的想法是假的,但是因為他體内的内功,他保有最後的一絲理智。
這一絲理智讓他毫不猶豫地一掌砍向鄢商慈的頸間,後者立即暈倒在他的身上。
孟傳情任由鄢商慈躺在他的身上,待心情平靜下來後,才露出一絲苦笑,喃喃道:“商慈,不是我嫌棄你,而是想把這最珍貴的一次留在洞房花燭夜。
”
緩緩坐起身,拾起鄢商慈的衣服準備為她穿上,卻看見她的後背有一個碩大的紅色掌印。
孟傳情的瞳孔蓦然放大,摸着那紅色印記,自言道:“這是什麼?
”
尚在追蹤舒玉的韓令風和麥長風,并不知道韓知處已經魂歸西天了。
或許是因為父子連心,韓知處倒下的那一刻,遠在千裡之外的韓令風,兇口突然感到一陣生痛。
但他并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向前追去,因為他們已經快要追上舒玉了。
舒玉并不知道有人在追自己,現在的他心急如焚,他還沒有找到農秋音。
似乎是老天嫌他的麻煩還不夠多,剛鑽進了一片樹林中,他就被一個橙衣女人給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