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詩見衆人将矛頭指向了魔靈珠,心中頓時不安起來。
孟傳情的倒下,已讓她亂了分寸,想了想,決定還是以保護天魔教為主。
趁着衆人吵鬧的時機,暗自将眼神瞟向了夜未央。
天魔教真正的敵人,隻有這兩個人,除掉了他們,就是對小孟最好的保護。
否則,以夜未央的聰明才智,早晚猜出小孟的真實身份而對他不利。
之前孟傳情的出現,讓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轉向了他,南無詩也不例外。
孟傳情與秋雙心對戰時,她整個人的心都揪了起來,難道真的要眼睜睜地看着小孟殺了他的親生母親嗎?
正想上前阻止時,沒想到孟傳情居然停手了。
南無詩頓感意外,難道這就是母子間的親情嗎?
孟傳情與鄢商慈的舉動,也是深深震撼了她,想到有鄢商慈一直陪伴在孟傳情左右,她的心裡就安定了許多。
不再多想,南無詩暗暗運功,趁所有人不注意,慢慢靠近夜未央。
“南無詩!
你做什麼?
”勞桑心一直擔心着夜未央的傷勢,此時看向那邊,剛好瞧見南無詩不懷好意地靠近正在療傷的兩人,一聲怒喝就要沖過去。
哪知衆人聽見她叫南無詩的名字,當即就亂了起來,擁擁擠擠的,一同朝她眼睛盯的方向奔了過去,舉着刀劍吆喝着:“南無詩在哪裡?
”
勞桑心和冉必之很快被這擁擠的人群擋住了視線,看不到夜未央那邊的情況,心急如焚,再也顧不得什麼,提起刀劍就想殺出一條路。
忽然,一道強勁的真氣就江才情身側散開,硬生生逼退了衆人,功力稍強的一個趔趄,功力弱的直接撲到在地。
饒是冉勞二人,也是用刀劍勉強支撐着沒有倒下。
二人擡眼望去,見南無詩已靠近夜未央身前,一臉詫異地看着他身後的江才情。
原來,方才那道真氣,是江才情的護體真氣,他雖是在給夜未央療傷,但對周圍的敵意絲毫沒有放松,還能一心兩用震退衆人。
這種高深的本事,難怪連南無詩也要驚訝。
南無詩隻是愣了片刻,忽又緩緩擡掌欲打向夜未央的天靈蓋。
她毫不懼怕江才情的真氣,顯是已看出現在療傷已到緊要關頭,絲毫受不得打擾,江才情就算再高深,也不敢再分心拿夜未央的性命開玩笑。
夜未央傷勢太重,他療了這麼久,隻差最後一刻就能讓夜未央恢複以往的狀态。
就在南無詩一掌即将打下去時,夜未央緊閉的眼睛忽然睜開了,眼中帶着皿色。
他右手運功,一掌打向南無詩的腰間,後者一聲悶哼,摔得老遠。
夜未央脫離了江才情抵在他背上的雙掌,站起身,一頭散發在肩頭飛揚,襯上他那修長的身形和緊身的黑衣,如鬼魅降臨。
江才情也站了起來,一臉詫異,“未央?
”
南無詩勉強站起身,驚恐地看着夜未央,這人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強了?
正自驚疑,卻瞧見後者掌心運功,忽然生出一股火苗,在内力的催動下越變越大。
那人嘴角冷笑,舉起手中的火焰,朝她打了過去。
南無詩眼神一變,匆忙躲開,火焰擦過她的身側打向一塊廢墟,頓時燃燒起來。
衆人看得驚疑,霍春秋不由得叫道:“桑心,你大哥真是好本事,這是什麼武功?
”
莊伏樓看着夜未央,喃喃道:“一個人的内力就算再高,也不可能在掌心直接燃起火焰,這夜未央怎麼會這麼邪門的功夫?
”
勞桑心和冉必之看着倒很淡定,這兩人也不是第一次見夜未央使用這種武功,也不足為奇。
兩人心中疑惑,勞桑心低聲問道:“領主這是恢複武功了嗎?
”
冉必之道:“看着像,但怎麼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
這時,聽身旁的商羽落道:“烈焰精魂,灼盡人心,這是烈焰灼。
”
烈焰灼?
水連環聽了商羽落的話,心裡一個咯噔:夜未央怎麼會烈焰灼?
難道他有烈焰珠?
夜未央眼中帶着皿絲,掌心火焰熊熊燃燒,擡眸看向前方,啟唇道:“未艾,且看哥哥如何為你扭轉乾坤,逆了這狗屁天命!
”說完,舉手手中火焰,再次打向了南無詩,連續數掌,每一掌都帶着熱氣,逼退了身旁的人。
南無詩幾個筋鬥翻身躲過,無數火焰紛紛打向她身後的廢墟。
江才情瞧着夜未央有些反常,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喚道:“未央,你怎麼呢?
”
夜未央似是不認得江才情了,反手就朝他的兇口打了過去,手中火球燃燒的更烈。
江才情怕再傷了他,不敢還手,隻得用輕功躲閃,火苗四處亂竄,擊傷了周圍不少的人。
夜未央毫不停歇,武功與火苗同用,竟将江才情當敵人一般,招招狠厲無情。
勞桑心驚訝,道:“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打起來了?
”想過去阻止,腳步卻沒動,這兩人打起來,沒人能阻止吧。
雖說這兩人動手打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這個時候打起來,怎麼都有些不合時宜,也難怪勞桑心會驚訝。
冉必之緩緩放下抱在懷中的手,臉色凝重,道:“他有些不對勁......未艾是誰?
”
勞桑心搖了搖頭,表示不知,她從未聽夜未央提起過這個名字。
另一側,農秋音見了這種狀況,心裡也揪得緊,想了想,忽然道:“我好像聽未央哥哥說過,他有個妹妹,叫未艾,已經死去很多年了。
難道未央哥哥是太思念他妹妹,生了錯覺?
”她努了努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夜未央。
農秋音的聲音不大,離她不遠的勞桑心聽得清清楚楚,心裡莫名的有些吃味,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十年來,領主從未對自己講過他的過去,與農秋音隻相識了幾個月,就毫無避諱地告訴了她,看來這個女子已經漸漸地占領了領主的心頭。
“所謂天命,隻不過是懦弱的人為自己找的借口罷了!
”夜未央十幾招都打不中江才情,心底似是有些毛了,雙掌出動,兩股火球卷向了江才情,口中道:“我不信命!
從不信命!
”
江才情縱身一躍,躲過一個火球,繼而一腳踢向另一個火球。
隻聽得“撲哧”一聲,火球被他的勁氣踢的四分五散,撒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