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少主在天目峰挑戰天下高手!
日期為九月初五,也就是七日之後。
此消息一出,震驚江湖。
一來此人一直默默無名,二來膽敢挑戰天下高手的人,在江湖上已多年不見。
這陵城少主是何許人也,竟有此等壯舉?
無人知曉此人的身份,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不少高手紛紛趕往天目峰,一睹此人的風采。
天目峰高達二十丈,峰頂是一塊平地,這才被孟傳情選做決戰之地。
決戰這日,天目峰下聚集了不少高手,卻都被一男一女攔于峰下。
這兩人,正是飛龍引客棧的夥計,小二阿峰和廚娘阿朱,他們受南無詩之命,在山下篩選報名人員。
一張長桌被擺在路口,阿朱阿峰并排而坐,望着前方排了一列一列的武林人士,不禁咂舌,“峰哥,我們成親的時候,要是有這麼多人就好了。
”
阿峰在一旁笑道:“你就做夢吧!
要真有這麼多人來,我還不敢娶了呢。
”說着,他将兩塊牌子擺在桌上。
那是昨夜孟傳情考慮過多方因素,百般思量後才寫下的條件。
一塊牌子上寫着:“未滿三十不得參與比武”,另一塊上書“空手對招,不可攜帶兵器”。
年齡限制,孟傳情是怕夜未央勞桑心幾人熟人也來挑戰,便先一手阻止了,而且,根據水連環的分析,将内力留給自己的人,不可能那麼年輕;兵器限制,是因為他要找的是一個内功心法與自己想同的人,隻需拼内力就行。
這兩個條件也是看得衆人一臉驚奇。
一切準備就緒後,報名開始了。
第一個報名的是一個年約四十的老者,在阿朱那裡登記好之後,便飛上了天目峰頂。
片刻後,在一聲驚呼中,那人遠遠地從峰頂摔了下來。
索性傷的不重,當是孟傳情很好掌握了力度。
第二個報名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二十五六的人,當阿朱問他年紀時,他說自己三十一歲。
阿朱一臉的不相信,隻好回頭望向站在峰頂邊緣的孟傳情,詢問他的意見。
此時的孟傳情,穿着一身黑色鬥篷,黑金面具,寬大的衣袍将他的身形全都隐藏起來。
他雙臂環兇,一直看着峰下的情況,見阿朱詢問,他将手一揚,示意她稍等,然後轉身走到山峰的另一側。
南無詩一身緊身黑衣,也将自己包的嚴嚴實實,她一直站在側面,看着孟傳情決戰。
孟傳情走到她身邊,朝她要了提前準備好的筆墨紙硯,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後,又來到山峰邊緣。
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然後擡手,連同紙條一同射向阿朱。
這等精彩絕倫的暗器功夫,也惹得峰下衆人一身驚呼。
匕首直接插在了阿朱的面前,她拿起紙條一看,不禁打了個寒顫。
将紙條交給阿峰後,她笑眯眯地看着那個謊報年齡的人,問:“你真的有三十一嗎?
”
那人張口,正欲回答,卻瞧見阿峰擺出了一塊新牌子,上面寫着:“謊報年齡者,天打雷劈,全家不得好死。
”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有了這樣的牌子,倒真讓許多人收斂不少。
随着越來越多的人物進入山峰下,報名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孟傳情輕松打發了三個人之後,休息了片刻。
這時,他看見許多熟面孔擁擠着人們而來。
被這場決戰吸引來的,有不少都是孟傳情的熟人。
夜未央帶着勞桑心和冉必之,孟凡塵帶着孟傳聞,同來的還有韓令風,以及一些在莫邪大會上有過幾面之緣的人。
夜未央和勞桑心兩人在人群中兜兜轉轉,最後在阿朱面前停了下來。
他望着阿峰最新擺上來的牌子,歎道:“還真是毒啊!
”
“若非如此,我定要上去讨教一二。
”勞桑心在他身後道。
夜未央想了想,突然道:“我記得必之今年好像剛滿三十吧?
讓他上去玩玩。
”
勞桑心四處看了看,沒發現與自己同來的人,隻得對夜未央道:“他不知道鑽哪裡去了?
我去找找。
”
勞桑心轉身的時刻,忽聽夜未央道:“不用找了,這小子比我們還快呢。
”順着夜未央的目光望去,隻見冉必之空手,步步飛躍,登上了峰頂。
孟傳情不曾見過冉必之,也不認識他,但見他容貌清秀,不像三十多歲的人,遂指着他,沙啞着聲音問道:“你,不懂規矩嗎?
未滿三十,不得前來挑戰!
”他在此之前,服了藥物,喉嚨臃腫,說話嘶啞,卻透着一股威嚴和霸氣。
冉必之挑眉,道:“不好意思,鄙人今年剛滿三十。
”
孟傳情見他說的很是自然,不像說謊,便道:“報上名來!
”
“冉必之。
”
“刀道第一高手,冉必之,江湖公認的男魔頭,和商羽落齊名。
”這時,站在孟傳情身後不遠處的南無詩開口說話了,她幫孟傳情介紹了冉必之的身份。
聲音,也有刻意改變。
孟傳情點了點頭,道:“規矩我來定,十招決勝負。
”十招,足夠他摸清楚對方的内息。
冉必之啞然,“十招?
”這怎麼打的過瘾?
孟傳情道:“十招之後,若我沒有從這裡掉下去,你就要從這裡跳下去。
你可接受?
”
冉必之聳肩,道:“來都來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
約定好後,二人便開始打鬥。
第一招,孟傳情直接擡掌襲向冉必之的前兇,掌中帶着勁風,用了三成功力。
冉必之握拳回擊,快,狠,卻不夠準,孟傳情側頭躲開。
第二招,孟傳情一個旋身,橫掃冉必之下盤,在後者倒退躲避的同時,雙掌齊齊運功,五成功力襲向對方。
冉必之畢竟是刀道高手,沒有武器在手的他,行動顯得有些緩慢,但見孟傳情雙掌襲來,急忙運功抵抗。
這一瞬間,二人體内的真氣互相抗衡,孟傳情可以感受到冉必之體内的真氣遊走。
顯然,并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人。
孟傳情有些失望,拂開雙掌,向後躍起,一掌劈向冉必之。
已經确定了對方的内功後,他不再一招一招地試探,而是加快了速度,猛烈地襲擊。
冉必之明顯也感受到了對方的變化,見孟傳情的招式越來越急,越來越淩厲,他隻得以掌代刀,劃向對方,半攻半避。
七,六,五……二,一,十招對罷,二人停止了打鬥,皆立在原地看着對方。
孟傳情道:“十招已罷,你可以跳下去了。
”
冉必之道:“為什麼隻打十招?
還沒過瘾呢。
”
孟傳情沒有回答他,而是冷冷道:“如果你不能遵守約定的話,我不介意親手送你下去。
”
南無詩在身後補充道:“看到先前的那幾個人了嗎?
他們就是不遵守約定被少主摔下去的。
殘了廢了,我們可不負責!
”不願遵守約定的人,南無詩會一同出手将對方趕下去。
冉必之望着二人,笑道:“明白。
”說完,他猛地向後躍起,一個翻身躍下了天目峰。
夜未央幾人遠遠地看着冉必之落地,紛紛奔上前,問道:“怎麼樣?
”
冉必之輕笑,“很神秘。
”說完,也不管夜未央如何看他,直接去一旁取回陌陽刀。
“領主,韓令風也來了。
”勞桑心一身黑色勁裝,卻是女裝打扮,她手持殘陽劍,看向走過來的韓令風,便往夜未央身後躲了躲。
哪知那人隻顧着報名,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