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令人壓抑的慘綠之色,照耀四周,甚至将陸難幾人身影都好似染成綠色。
随即,隻見殳逸仙背後綠色大樹虛影,猛然擴散,幾乎是眨眼間成為一顆高達幾十丈的參天虛影。
“大師兄的氣皿之影,藤樹,上古年間十大祖樹之一,度蒼的伴生之物。
”感受着這股強橫的威壓,陸難仰頭瞳孔微縮,低聲喃喃。
同時,一根根好似綠色觸手一般的藤蔓迅速延伸而出,落在陸難與莊凡腳下,形成一個由藤蔓形成的蒲團。
“走了!
”殳逸仙,大袖輕甩。
頓時家,他身軀憑空升起,帶着陸難與莊凡兩人,化為一道綠色長虹朝着遠處疾馳飛去。
身後安道則是面色平靜,朝着天空一步邁去,每次踏步之間,腳下虛空都會有淡淡的金光閃爍,最後随着其速度越來越快,乍一看宛如踩着一道金光劃破天際。
而就在四人消失在天邊盡頭之後。
缙霄天,明光殿。
大殿中間,青玉蒲團之上,一襲紫袍的中年男子盤膝而坐,此刻他緩緩睜開雙眼,似是隔着大殿望着天邊。
其一頭皿發披肩,相貌俊朗,隻是嘴唇略薄,給人一種無情之感。
“有殺無間宗麼?
”中年男子目光陰冷,不疾不徐的站起身來,“師弟們都去了,作為師兄的,怎能缺席?
”
随即他邁步走出殿外,但突然腳步卻是一頓,好似想起什麼。
“七代的風師姐好像也在,這有趣的事應該叫上她才對。
”中年男子輕笑一聲,體外氣皿蓦然沖天而起,好似在宣告什麼。
随後其身軀一閃,化為一道赤鴻沖天而起,遠遠跟随在後方。
同樣是在那道赤芒消失之後。
缙霄天,一片山澗之内,綠竹環繞,清風拂過,簌簌之聲不斷回響。
而在那竹林之中,盤膝坐着一身穿白色長裙,面容姣好的女子,無形的清風在其體外環繞,飄零的竹葉紛紛而落。
但就在赤色長虹升空消失之後,女子忽然睜開雙眼,目光望着天邊盡頭。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其身形蓦然消散,化為一道無形清風,朝着天邊激射而去。
而與此同時,缙霄天内,更是陸陸續續的有五道顔色不一的長虹,悄然間沖天而起,朝陸難等人方向趕去。
就在八道身影悄然離去之後。
缙霄殿内。
空蕩的大殿中間,玄烨目光望向陸難幾人消失的方向,嘴角帶着一絲笑容,眼底更是滿是欣慰。
“對嘛。
打架當然人多才好。
”他輕笑一聲,擡起手來輕輕朝着虛空一點,一抹白芒憑空閃爍,随即陡然間消失不見。
“殺他個天翻地覆,天塌下來,為師給你們扛着。
”玄烨緩緩閉上雙眼,隻留下細微的呢喃聲在大殿不斷回蕩。
當年之事發生之後,缙霄天幾乎再也沒同時九代弟子一起出動過了。
這次是百餘年來,第一次九代弟子齊齊出動,直指有殺無間宗。
天色清朗,白雲萬裡。
半空之中,望着眼前一道道抵擋了狂風的綠色漣漪,以及腳下好似實物一般的綠色藤蔓,陸難神色滿是驚訝。
他可以做到平地上一息數百丈,但卻做不到禦空飛行,而且還是帶着人。
“小師弟,等你先天馭駛境界也可以,不過前提是前往鎮守之地,獲得氣皿之影。
”莊凡望着陸難眼中的驚訝,輕笑着解釋道。
“鎮守之地,氣皿之影?
”陸難目光閃爍,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鎮守之地的話語了。
之前大師兄也曾對他說過此事,事後他也在仙秦洞府法靈那裡查過關于鎮守之地的消息。
不過可惜的是,他仙秦爵位太低,沒有權限得知此事。
“師兄,鎮守之地到底是什麼地方?
”陸難轉過頭去,輕聲詢問道。
“等你先天境界了,再與你說此事。
”莊凡輕輕搖頭,并沒有給陸難講解有關鎮守之地的消息。
随即他不等陸難詢問,而是話鋒一轉,再度開口。
“有殺無間宗是兖州頂尖門派,其在兖州的統治力,不亞于我們北穹宗在冀州的地位。
但與北穹宗不同的是,他們的宗門沒有在兖州明處,而是在暗處。
”
我們北穹宗在冀州,随意一打聽就能知曉宗門所在地,其餘的三門五宮八派都是我們的附屬勢力。
可在兖州,尋常人幾乎沒有聽過有殺無間宗這個宗門,兖州目前明面上的門派,其實也都是有殺無間宗的附屬勢力,或者說,都是有殺無間宗的分脈。
”
莊凡開口,淡淡解釋着。
“分脈?
那豈不是說整個兖州就相當于隻有一個宗門,那就是有殺無間宗?
”陸難反問道。
“這麼理解也沒錯。
”莊凡笑着開口。
聽到師兄肯定,陸難眉頭微挑,神色倒是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