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米思佳的話,陳南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然後看着闵思嘉問了句,難道米主任之前做的事情隻是為了工作嘛?
陳南的這個反問,讓李斯家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是他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是什麼?
米思佳恍然之間。
回到了學生時代,回到了跟随幹祖望老師臨床工作學習的時候。
那時候幹祖望已經年過花甲,甚至已經無法擔任臨床很多重要工作了當時的米思佳也問過這樣的問題。
而幹祖望笑了笑,這是一份事業,不是一份工作。
當時的自己同樣也是激動了很久,甚至一晚上沒有睡着,她何嘗不想成為老師這樣的人呢?
可現如今,恍然之間幾十年眨眼就過去了。
而米思佳也不再是當初的學生兒。
幾十年的臨床生涯卻也讓米思佳逐漸磨平了那心中的那一份瑞易生活和工作打磨掉了他所有的青澀和幻想,保留下來的隻有這一份技術,但是也成為了他工作的能力。
米思佳忽然内心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自責。
是自己的原因嗎?
曾經的自己,内心孤傲,保留着學者獨有的那一份清高,曾經的自己瞧不上那人情世故,對于不平之事,甚至不隻可這些年自己不也成為了當初自己讨厭的人嗎?
為了升職,為了得到更多,為了出名,為了利益,米思佳内心翻湧出來了太多太多的情緒,自己這些年究竟做了什麼?
是錯事兒嗎?
或許不是,隻是自己讓自己變的人情世故了,變得更懂事了,變得更符合現在主流的大環境了,甚至也把自己進行的工作當成了工作,當成了平台,當成了謀取名利的一個位置罷了。
這個時候,陳南看着窗外默默的說了句,我覺得我們不僅僅從事的是工作,也不僅僅是一番多大的事業。
但米主任,你不需要有太多的疑慮或者自責,每一次救治都是一次救死扶傷,但是我是覺得我們如果做得更好,我們如果改良了傳統治療方法,創新性地解決掉了一些麻煩或者問題,這就意味着我們會幫助更多的人,如果我們寫出來的教材可以幫助很多醫學生,那同樣是在幫助更多的患者。
所以我們所進行的一直都是這樣的一份救治的科學醫學是有溫度的,不是一份簡簡單單的工作,特别是對于我們這些站在一定高度生活無憂的人來說是這樣的,因為我們享受到了這個高度該有的所有便利和利益,如果我們不能貢獻出該有的成果,這将會是一種浪費。
身居高位不僅僅是一種便利。
同樣也是一種責任。
如果我們做不好了,那其他人更難做好。
而且長此以往之後,祖國醫學會走向什麼樣的地步?
我不敢想。
陳南深吸一口氣,忍不住目光也深遠了起來。
完成手術之後,倒也沒有其他工作。
當天晚上,陳南和米思佳在醫院附近的一個燒烤店,兩人就這在一個燒烤店的門口。
坐了下來,要了點烤串和啤酒喝了起來。
陳南笑着說到,其實米主任我很害怕,或者說我越來越膽小了。
米思佳頓時笑着說到,陳主任,您這話您要是膽小,我沒見過幾個膽大的,在中醫藥管理局都敢拍屁股走人,就敢于指着呂校長這樣的權威罵我們自娛自樂,這是膽小。
陳南擺了擺手,笑着說到,我對這個不膽小,我是在害怕。
正如剛才我們說的那樣,我現在站的位置有點高,或者說是領導們把我提的位置比較高,這讓我有一種感覺,高處不勝寒。
我現在對于這句話是理解深刻,高處不勝寒,可不僅僅說的是站在高處沒有朋友孤獨什麼的。
我反倒是覺得這句話的意思是,站在高處必須要能頂得住
天空的寒冷。
因為這個世界一定要有人站在這個位置,發揮它的作用。
你說我站在這個位置,若是不能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能發揮出我的作用,不能盡到我該盡的職責和義務的話,我覺得這會是一種罪啊。
我怕的不是失敗,我怕的是辜負了那些支持我。
相信我的那群人還有那群等待我的患者們。
唉。
陳南說完之後,端起啤酒狠狠的灌了一口。
米思佳賠了一杯,然後歎了口氣看着地上,忽然苦笑一聲,陳教授,你今天的這一番話,真的是讓我感到了自慚形穢。
唉,說實話,我真的沒有想那麼遠,或許是這麼多年的工作。
讓我這一份幻想給忘掉了,或者是自己把自己麻醉了。
呵呵,你出現的及時啊。
若非你我可能會一直這樣自我麻醉下去,真的太感謝您了。
如果說是幹祖望老師教會了我技術,呂校長給了一個一次提升的機會,而你則是給我的靈魂充了一次電。
我相信我做的絕對不僅僅是一份工作。
來三杯米四家這幾天散發出來了前所未有的動力和激情。
每日查房的時候,甚至就連患者也能感受到,更别提其他大夫了。
回想起剛剛完成占國興孩子扁桃體簡單手術之後和陳南的對話,米思佳一直耿耿于懷,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雖然已經五十來歲,但此時的他卻也有了新的目标和夢想,夢想或許說出來有些可笑,特别是對于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而言,可現在的她卻充滿了動力。
這段時間,米思佳一直在全程盯着做過手術的占樂樂,甚至出院以後進行了很多次的随訪工作,結果事實證明治療效果的确顯著。
這個發現讓米思佳頓時興奮了起來,要知道。
以往的治療之後,這種十分容易反複發作的慢性扁桃體炎都會出現不同迹象的複***況。
而似乎這種情況并沒有發生在詹樂樂的身上,這個發現讓他瞬間興奮了起來,而這個發現讓米思佳更加興奮了。
要知道扁桃體感染的最新研究證明其實是和那環境有很大關系的,其中就包括口腔微生态。
所以說哪怕是屢次抗炎治療,但是也會反複發作,是有原因的。
而扁桃體啄治法顯然在這方面比起目前擁有的治療手法和效果都要好。
而扁桃體手術呢,扁桃體手術的确是不難很簡單的手術,但是切除的患者通常在手術後6A10A發生咽部刺痛變幹強迫性的。
而且三十歲以上的女性患者在手術後6A後常出現咽部萎縮,而且煙萎縮的程度與年齡和術後時間長短呈正相關。
而且國外研究發現一個問題,兒童扁桃體切除後,機體的一個水平明顯下降,扁桃體作為機體的免疫器官,具有父體抗原形成抗體免疫記憶和細胞免疫的生理功能。
因此保留它具有重要的臨床意義。
雖然說占樂樂的手術之後還沒有進行年度觀察,但是顯然這已經證明了短期療效了,後續是需要進行臨床病例的研究的。
于是米思佳連忙組織科室人員建立專業的研究小組,籌備起來臨床研究工作。
随後,他開始制作課題申請。
讓醫院進行報備等課題。
計劃書做好了之後,李斯佳連忙找到了陳南。
陳主任,這是課題計劃,您是課題負責人,我覺得還是您看看比較好,很多細節問題,我怕自己把握不好。
陳南笑了笑,我相信你米思佳是有能力的,這一點陳南不能否認,
而米思佳卻依然堅持讓陳南看看。
十分認真進行完了之後,陳南覺得在做計劃書方面,似乎米主任比自己要強很多,本沒有問題,但是我有個疑惑,你們醫院會答應你開展嗎?
米思佳愣了一下應該能吧?
的确,這樣的臨床手術新治療方案,醫院會不會擔心呢?
不過您放心,這件事兒您交給我來做就行了。
他要是不支持我們自己做山國興不是捐贈了二百萬嗎?
他昨天和我聯系的時候說這幾天把錢送來,反正也沒有什麼損失。
陳南點頭問好,辛苦你主任了。
不過這個課題改一改不能叫陳,是扁桃體啄治法太招搖了吧。
米思佳頓時樂了,陳教授,您這也太低調了。
若是其他人恨不得把名字寫上來你看看國外的那些人,那叫術士嗎?
那分明就是人民。
的确,國外很多手術所謂的術士基本上就是人名,所以翻譯起來很尴尬。
米思佳繼續說道。
而且陳教授,你千萬不要覺得這很羞恥,這其實并非是一件壞事,這是外科領域的驕傲啊。
如果成功了,後面的人也會備受鼓勵。
甚至這藝術是萬一流傳到國外呢?
他們老外一聽也會覺得中醫**,陳教授,厲害啊對吧?
陳南哭笑不得,擺了擺手,去吧去吧,随便你拉米思佳回到醫院之後,直奔分管科研的副院長辦公室内,對方看完之後,果不其然愣了一下這個。
能行嗎?
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還有陳南是中日友好醫院的谌難嗎?
它來做負責人這課題。
米思佳連忙解釋道,領導這個課題絕對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這個數是就是人家陳教授研究出來的。
您瞧,這樹是都是塵世扁桃體啄治法,我,不讓人家做第一負責人,這顯然有點過分吧。
副院長。
猶豫再三之後看着米思佳說了句,行吧,我考慮考慮。
米思佳一聽這話,頓時着急了,考慮啥啊?
領導這着急的要緊事兒。
顯然米思佳的話并沒有讓對方改變主意,但是也加快了速度。
當天醫院就召集了一些專業專家對于這個手術進行了一次探讨,最終大家還是決定。
去觀摩一番再說。
要知道同仁醫院是西醫院耳鼻喉科中醫和西醫的差距很大的。
中醫在大家眼裡顯然隻是彌補西醫治療的不足,或者是尋求一種希望。
但是現在中醫都要做手術了,大家自然表現出來了一些特殊的心情。
作為同人醫院的院長,張星輝也對于這一次的米思佳的課題。
有些好奇,若是成功了,這同仁醫院是不是可以發展成為一家國際性的中西醫結合耳鼻喉專科呢?
這并不是沒有可能的吧。
但是相比張新輝,一些主任本來是還抱有一點的排斥心理的,畢竟中醫手術大家聞所未聞,而且慢性扁桃體遷延不愈這種患者很多,而他們最多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