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對許一山提出接段焱華回去的意見并不反對,但要求再觀察一個星期。
醫生的意見不能不重視,許一山當即将情況給胡進作了彙報。
胡進沉吟一會道:“行,你可以先回來。
”
許一山小聲問:“留段書記家屬一個人在?
恐怕不好吧。
”
“有什麼不好的?
”胡進不耐煩道:“老許,你留在哪裡能有什麼作用?
我不能為了他一個人而耽誤另一個幹部的工作嘛。
實在需要,這邊可以再安排醫生過去。
你現在就跟我回來。
越快越好。
”
胡進似乎很急,雲軌項目的試點批複,讓他忘記了之前與許一山的約定。
他現在要重啟雲軌項目。
許一山挂了電話後,将市裡意見與孟秋露說了,解釋道:“嫂子,我回去後,換專業醫生過來接段書記。
市裡領導非常重視段書記身體,請嫂子放心,一定會讓段書記平安回家。
”
孟秋露苦笑了一下,感激道:“謝謝領導關心,謝謝許主任關心。
”
臨回衡嶽之前,許一山決定去拜訪一下徐斌。
徐斌的江山重工在燕京西郊,是一個占地上千畝的大企業。
企業總部在燕京城裡,是一棟三十多層的大型建築。
江山重工大樓不像中部省駐京辦大樓。
它整棟大樓都是公司自己利用起來的。
從研發到銷售,一個部門一層樓。
徐斌的辦公室就在頂樓,整整一層樓,有專門的電梯上去。
由于沒有預約,他被擋在大廳。
許一山解釋,自己與徐總的老鄉,都是中部省的人。
他是來拜訪老鄉的。
接待人員笑眯眯告訴他,沒有預約,他們不可能讓他上去。
而且,像他這樣打着老鄉旗号的人每天不計其數。
徐總很忙,不可能接見他。
許一山無可奈何,江山重工的總部就是一個獨立王國,人家不放他上去,他真沒辦法。
他提出讓接待人員給徐總打電話請示,如果徐總不同意見他,他馬上離開。
可是接待人員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根本不搭理他。
他想自己給徐斌打電話,卻不記得他的電話号碼是多少。
他隐約想起,徐斌似乎沒給他留下過電話。
重工大樓大廳富麗堂皇,厚厚的地毯,腳踩上去軟綿綿的,恍如踩在雲裡一樣。
頭頂懸挂下來的一盞巨型吊燈,據說價格達五百萬。
正在進退兩難之際,突然過來一位姑娘,她将許一山打量了好一會後,笑吟吟地問:“你是中部省來的,姓許的嗎?
”
許一山連忙點頭,陪着笑臉道:“對對,我叫許一山,是中部省衡嶽市的人。
”
姑娘淺淺一笑,“我剛才看你眼熟呢。
”
許一山小心翼翼問:“姑娘你認識我?
”
她抿嘴一笑,“你不記得幾個月前一個人打敗一個商會的事了?
我們老闆現在還經常提起你呢。
”
許一山大喜過望,她說的不正是中部商會十周年的時候,他一個人喝倒一桌人的事嗎?
雖說喝酒厲害不算本事,甚至有給人“酒鬼”的嫌疑,但一個人能喝倒一桌人,而且落落大方,有禮有節,這樣就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姑娘是徐總秘書,下樓來收一個文件,看到許一山在跟接待人員解釋,不覺多看了一眼。
這一眼,打開了許一山求見徐斌的大門。
她上去沒多久,人就匆匆折了回來,對等在大廳的許一山笑道:“快走,徐總給你半小時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