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焱華的一句話,頓時讓許一山陷入了尴尬當中。
是啊,這與他有關系嗎?
段焱華馬上又補充了一句,“你的消息很靈通嘛。
小許,你知道什麼叫避嫌嗎?
”
許一山紅了臉,段焱華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尖刀一樣,刺中他的心髒。
他已經被縣委正式下文件免去了總指揮的職務,那麼,對于虹橋工程,他就已經是個局外人了。
一個局外人插手局裡的事,這會給人留下浮想聯翩的結果。
這等于說,你許一山如果與承建單位沒有存在利益輸送的話,怎麼可能替他出頭,替他說話?
許一山立即回了一句,“段書記,我錯了。
我沒别的意思,就是想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很簡單。
”段焱華不屑地說道:“既然你來了,我就給你說說。
承建單位太不将縣委放在眼裡了。
停工的影響很壞,而且他們拒不複工,這裡面究竟存在什麼貓膩,暫且不說。
單是他們的這種态度,我們就不能姑息。
必須給予堅決打擊。
”
“還有,之前我一直沒找着機會與你說。
說實話吧,對于梁氏公司來承建虹橋項目,我個人還是保留意見的。
畢竟,他們是家民營企業,對風險的承擔沒有國有企業那麼強大。
小許啊,當時是你決定要用他們的,我沒反對,就是對你的支持。
現在,他們太過分了。
”
許一山試探着問:“段書記,你的意思是,換掉他們?
”
段焱華點點頭道:“有這個考慮。
而且,這也是黃書記的意見。
”
段焱華擡出黃山來說話,确實能壓住許一山。
許一山心裡咯噔一響,換施工隊,這與臨陣換将有何區别?
這是大忌啊。
可是看段焱華的模樣,他似乎已經兇有成竹,而且不可更改。
他退而求其次地問:“段書記準備換哪家施工單位?
”
段焱華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這個,就不方便透露了。
小許,你還是先把自己的事辦好。
對于項目這次的事故要有一個深刻的認識。
項目施工這事,你還是少操心吧。
”
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将路全部堵死。
許一山再提起來說,就有點不識時務了。
曹朝陽進來說,食堂已經準備好了。
今天大家有口福,昨天有人在洪河裡撈了一條十斤重的大鯉魚,還有一隻五斤多重的大王八。
洪河大鯉魚是珍品,平常很難吃到,何況是十斤重的大鯉魚。
段焱華擺擺手道:“這兩個菜,我們自己食堂的師傅能弄不?
别搞得好東西沒得好吃。
老曹,你去找找原洪山酒樓的主廚,請他來搞。
”
曹朝陽道:“書記,洪山酒樓早就關門了,師傅都不知去了哪裡。
”
段焱華不以為然笑笑道:“老曹,官僚了啊。
作為一名鎮長,你對自己人的去向都沒掌握好啊。
洪山鎮十二萬人,男女老少誰在哪幹嘛,我可心裡都有一本帳。
”
他随手寫了一張紙條遞給曹朝陽道:“按這個地址去找,包你尋到人。
”
許一山看着他們兩個興緻勃勃找廚師,哭笑不得,也不好插嘴。
等到曹朝陽拿着紙條走了,段焱華才笑眯眯道:“小許啊,我剛才已經吩咐下去了,這隻王八就送給你了。
你家小琪不正懷着孕嗎?
需要補補。
”
許一山連忙說道:“不用不用,段書記,這東西太補,孕婦吃了反而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