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過去住的單身宿舍,是水利局為解決他這樣的局職工的福利。
水利局有一座老辦公樓,水利局搬到新辦公樓上班後,将老辦公樓改造成了局裡的單身宿舍。
許一山住在單身宿舍時,全局就隻有兩個人住在宿舍裡。
另一個兩年前買了新房搬出去後,老辦公樓單身宿舍就隻剩下他一個人。
一到晚上,寂靜無聲,鬼都能吓出尿。
現在許一山與陳曉琪結婚後,單身宿舍那邊就空無一人了。
許一山找到水利局長,提出想借單身宿舍時,局長像看外星人一樣的看着他。
“許局,你别開這個玩笑。
你要單身宿舍幹嘛啊?
”
“真不是開玩笑。
”許一山認真道:“我有個朋友,現在還沒買房。
沒地方住,想借局裡的風水寶地過度一下。
”
“不是你住?
”
“不是。
”
“男的女的?
”
“女的。
”
水利局長咦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不易琢磨的笑容出來,“年輕漂亮的吧?
”
許一山老實答道:“還真是。
”
局長又笑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幾眼,道:“借你房子可以。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不管出什麼事,你都不能說是我借給你的房子的。
”
許一山爽快答道:“沒問題。
”
水利局長便安排人拿來鑰匙,遞給許一山道:“許局,别玩出火來。
後院起火,可是天大的事。
”
許一山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也不解釋,拿了鑰匙就走。
他現在隻有一個願望,就是讓白玉從段焱華的房子裡搬出來,遠離段焱華這個惡魔。
可是,在他将鑰匙拿給白玉的時候,白玉卻堅決拒絕了。
白玉道:“我不能影響到你。
我若是住進去單身宿舍,别人知道了會怎麼看待你?
一山,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
許一山急道:“你舍不得離開他?
”
“不是,我隻是不想連累你。
”
“我身正不怕影斜啊。
”許一山解釋道:“而且,我會選一個合适的時間告訴陳曉琪,不會讓她誤會的啊。
”
無論許一山怎麼勸說,白玉始終固執地搖頭。
許一山無可奈何,隻能任由她去。
這件煩心事的還沒過去,陳太平打來電話,問他油茶苗什麼時候到白沙鎮。
許一山想起對陳太平的承諾,三日之約,眼看着就要到了,便一咬牙道:“明早就到。
”
話說出去了,如果油茶苗沒準時到達白沙鎮,他的威信将一掃而光。
黃曉峰還在燕京沒回來,等他回來再處理顯然等不及了。
許一山在挂了陳太平的電話後,叫上老董,直奔武三盛的苗圃基地。
武三盛還在擔憂出事,他典型的書呆子氣質,甯願不賺錢,也不願冒風險。
黃曉峰警告過他,如果他敢将油茶苗無償送去茅山縣栽種,不但他拿不到一分錢,而且還可能出現人身安全方面的事。
這種赤裸裸的威脅讓武三盛不敢生出任何僥幸心理。
畢竟,他知道黃曉峰的父親就是茅山縣的一把手——黃山書記。
武三盛最擔心的事是種苗還沒到茅山縣,就會出現人仰車翻的事故。
黃曉峰已經暗示過他,他不能不多心。
許一山請來蔡豔去說服她老公,還是被武三盛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