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個人都幾乎整晚沒睡,起來的時候兩個人的精神卻都很好,阮茵絲毫也沒看出什麼,安排好兩個人吃了早餐,便打發他們出門自由活動去了。
眼見時間還早,霍靳北便先帶着千星去了霍家看望霍老爺子,從霍家出來,才又去了容家。
再從容家出來的時候,便已經差不多中午了,兩人便又驅車前往和莊依波約好的餐廳。
去的路上千星便給莊依波發了一條消息,卻并沒有收到回複。
她并沒有在意,直到在餐廳坐到過了約定時間,莊依波還沒出現,也沒有任何隻言片語給她,她才有些不放心地給莊依波打了個電話過去。
莊依波的電話卻是關機的狀态。
“她怎麼會關機了呢?
”千星不由得擔憂道,“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
霍靳北說:“也許隻是手機沒電了?
”
“現在滿大街哪裡不能充電啊?
”千星說,“哪至于手機沒電?
再說她一向很準時的,就算有什麼事來不及,也會跟我說一聲才對啊?
她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
霍靳北眼見她警覺的模樣,不由得道:“再等等看吧,說不定她很快就來了呢?
”
千星聽了,一時沒有再說什麼,卻仍舊控制不住地微微擰了眉。
她沒辦法不多想。
畢竟莊依波家裡的情況實在是複雜,雖說也算是一個大家族,可是各種雞飛狗跳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
想到莊依波從前經曆過的那些,千星忽然猛地站起身來,伸手拉了霍靳北道:“走,我們去莊家看看。
”
霍靳北見她神情認真,便點頭答應了。
很快兩個人就來到了莊家大宅,千星從前在這裡借住過,跟門房上的人也認識,上前打了聲招呼後就問了起來:“依波在家嗎?
”
從前門房上的人一向是不怎麼看得慣她的,如今也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态度竟然好轉了不少,耐心地回答着她的問題:“小姐一個多鐘頭前出門了。
”
“一個多鐘頭前?
她自己一個人嗎?
”
“對,自己開車出去的。
”
千星沒有回答,頓了頓才又道:“那她出門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樣?
或者說,家裡最近有沒有什麼矛盾?
”
“沒有啊。
最近家裡還挺太平的,主要是先生太太各有各忙,都很少回家,也沒什麼事……小姐也一直照常地上班下班,沒什麼異樣啊。
”
千星聽到這個樣的答案,不由得怔了怔,轉頭又嘗試給莊依波打了個電話,卻還是關機。
“她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千星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霍靳北,“否則怎麼會正常出門,卻突然之間音訊全無?
”
“你确定這不是她的行事作風?
”霍靳北說。
“我當然确定!
”千星說,“而且最近她一切都很正常,在一家培訓機構教大提琴,她說這份工作她做得很開心――”
說到這裡,千星忽然頓了頓,腦海中閃過一個有些遙遠的名字。
可是下一刻,她就搖搖頭。
那個人,都已經消失快兩年了,應該不會再出現了吧?
想到這裡,她重新拉着霍靳北上了車,道:“我們找容恒去,他肯定能幫忙找到依波――”
……
而此時此刻,莊依波正被人帶着走出一部電梯。
她神情近乎凝滞,步履踟蹰,終究還是緩慢而僵硬地跟着前方那人走進了面前那家高空餐廳。
偌大的餐廳,高挑的落地窗下,隻擺放着一張長條形餐桌。
而此時此刻,那個她此生避之不及的男人,就坐在那張餐桌旁邊,一身黑色西裝,臉色蒼白如鬼魅,緩緩擡眸看向她的同時,微微勾了勾唇角。
“好久不見。
”
他說。
一瞬間,莊依波就蒼白了臉色,下意識地就想要轉身,一回頭,卻隻見餐廳範圍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并且關上了大門。
與此同時,她聽到身後那人緩緩起身的動靜。
黑色皮鞋踩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闆上,發出清晰的腳步聲,像極了四年前,他從走廊的那頭,一直走到她房間門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