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系?
聽到這個答案,小助理不由得愣住。
這莫名其妙找上門來的年輕男人,又是打聽陸沅的情況,又是幫她修門,卻說和陸沅沒有關系?
簡直是騙鬼!
但是男女之間實在是存在太多的可能性,小助理雖然好奇,但見容恒垂着眼不願多說的模樣,也就不好再多追問什麼,隻是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會告訴陸小姐你來過的。
”
“不用。
”容恒接過她遞來的紙巾,低頭擦着手,“不用告訴她。
”
小助理不由得又愣了愣,随後才呆呆地回答了一句:“哦。
”
過了片刻,她才又道:“那你要走了嗎?
我要下班關門了。
”
“嗯,要走了。
”
自始至終,他的聲音都很低,眼睛也始終垂着,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莫名就讓人覺得有些心疼。
小助理卻不敢再問他什麼,隻是暗暗想,等陸沅回來,一定要好好打聽打聽,這樣一個男人到底跟她是什麼關系。
容恒沒有再多停留,轉身就又下了樓。
樓下,他的車子仍舊是啟動的狀态,斜斜地停在馬路邊,車頭還撞在了垃圾桶上,而他竟然這會兒才發現。
容恒上了車,很快将車子挪正,随後就熄了火,一動不動地靜坐在車裡。
很快,他看見小助理下班離開的身影。
樓上那間工作室也熄了燈,窗戶一片黑暗。
而他卻又在這間空無一人的工作室樓下坐了一整夜。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将亮未亮之際,他才模模糊糊地眯了一會兒。
然而這一會兒也确實隻是一會兒,因為十多分鐘後,容恒就被電話聲吵醒了。
他猛地清醒過來,拿起手機一看,看到了熟悉的電話号碼。
容恒很快接起了電話。
“老大,你回來了嗎?
南郊的野地發現一具屍體,我們剛接了報案,正在往那邊趕――”
容恒蓦地坐直了身體,沉眸道:“南郊?
”
“對,我把地址發給你。
”
容恒頭腦瞬間清明,“我馬上就來。
”
半個小時後,容恒的車子抵達了發現屍體的現場。
遠遠地看見被圍起來的那塊地,容恒蓦地擰了擰眉。
雖然郊區野地多數大同小異,可是這個地方,他卻是熟悉的――
昨天,他才在視頻裡見過!
組裡的一個隊員見了他,連忙迎上前來,道:“初步判斷是具女屍,死亡應該有三到四個月了。
”
“屍體怎麼發現的?
”容恒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問。
“一個老頭子在這附近找自己的狗,結果發現一群野狗都集中在這塊兒,然後就發現了屍體……應該是野狗聞到味,給刨出來的?
”
容恒聽了,瞥了他一眼,道:“三到四個月了,今天才聞見味兒?
”
隊員蓦地一噎,一時無言以對。
容恒走到内圈警戒線旁邊,看着已經被裝進屍袋的那具屍體,眼波沉沉。
慕淺昨天才收到那則視頻後續,今天一大早,這屍體就被發現,絕對不會是巧合。
……
有霍靳西的一再警告,容恒是絕對不敢再拿這樣的事情去跟慕淺讨論的,可是這樣大的新聞,也不是他想瞞就能瞞得住的。
中午時分,慕淺就已經聽到了這個消息。
霍靳西從外面回到家裡時,便看見她抱着手臂坐在沙發裡,正蹙眉沉思着什麼。
霍靳西緩步上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淡淡問了一句:“知道了?
”
慕淺忽然擡眸看向他,“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
”
霍靳西瞥她一眼,“什麼?
”
“後悔你的毫無節制,讓我在不該懷孕的時候懷了孕,真是做什麼都不方便!
”慕淺嘟哝道。
眼見她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說這些,霍靳西這才微微放下心來,伸出手來将她拉進了懷中。
慕淺安靜地靠着他,過了片刻,才又道:“葉瑾帆真是肆無忌憚啊。
”
如果說葉瑾帆一開始給她送陸與川的犯罪證據,隻是為了試探她對陸與川的态度或者折磨她的話,那讓程慧茹的屍體曝光,這目的就已經很明确了。
無論她面對陸與川的犯罪證據,是會選擇隐藏、舉報又或者是透露給陸與川,對葉瑾帆而言,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和他背後的人,已經擺明了車馬要對付陸與川。
他在将證據送到慕淺面前的第二天就曝光了屍體,分明就是不想讓陸與川有補救的機會。
雖然慕淺并不覺得這樁案子裡會出現什麼能夠讓陸與川定罪的關鍵性證據,可這……也許是他們給陸與川的一個下馬威也說不定。
無論哪種情況,此時此刻的陸與川,應該都是焦頭爛額的。
霍靳西聽了,卻隻是道:“他越是肆無忌憚,就隻會死得越慘。
”
聽到他用再平淡不過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慕淺不由得擡眸看了他一眼,低聲道:“萬一他仗着背後有人撐腰,急速擴張勢力呢?
”
霍靳西緩緩道:“站得越高,摔得越慘。
”
安靜片刻之後,慕淺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你也站得挺高的。
”
霍靳西垂眸瞥她一眼,“所以我給自己留了很多後路。
”
慕淺與他對視片刻,忍不住揚起臉來,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
傍晚時分,屍體的身份确定為程慧茹,容恒親自帶隊前往陸家,進行搜查取證和問訊。
顯然,陸與川也一早就已經得到了消息,面對着警方的到來,他十分平靜和配合,不僅開放整間别墅讓警方搜查,還吩咐陸家所有人配合警方的調查。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想從他口中問出什麼有用信息,自然是希望渺茫的。
作為看過兩則案發當晚視頻的人,容恒卻隻當自己沒看過一般,隻是按照正常程序問了陸與川一些問題。
而陸與川的回答,天衣無縫。
他坦誠了自己和程慧茹夫妻感情一直不好,而這麼多年前,程慧茹長期生病,精神狀态也始終不太好。
至于程慧茹失蹤那一天,他說自己并不在家。
而他說的這些,通通都有旁人可以佐證。
“我知道容警官跟我女兒很熟。
”陸與川緩緩道,“我家裡的這些情況,你應該也了解得很清楚,我自然不會在你面前說假話。
”
容恒聞言,臉色隐隐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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