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将南直隸的反抗勢力鏟平,其他省繼續這麼觀望下去,必然會對新政造成很大的影響。
該下狠手了!
此時,浙江杭州都指揮使司,一隊隊人馬正在快速集結。
這支軍隊和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樣,這是浙江杭州都指揮使周可言的親兵。
周可言是福建人,他是進士出身,萬曆年間轉的武将,參與過萬曆年間的遼東之戰,後來被調度到浙江任職都指揮使。
在浙江一幹就是十年。
按理說,他早就應該被調回去了,如果閹黨還在主政的話,他會去九邊做一個總兵。
不過這幾年朝局變動太大,崇祯又忙着整頓北方和邊防。
周可言這個怎麼說呢?
他是有一支私人武裝的,因為從小在海邊長大,和海盜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昨日晚上收到了許宏綱的私信,按理說,南直隸的兵部是沒有權力調度浙江省的兵的。
但是現在情況已經不同,軍改對利益方損害太大。
周可言也知道自己接下來就是一個死,所以趁此機會反肯定是要反。
不過他計劃的是讓南直隸先上,和朝廷拼得兩敗俱傷,他做漁翁得利。
最後的局面,最好是讓皇帝封自己在浙江做一個王,生活美滋滋。
而現在南直隸答應讓他做兵馬大元帥,這個誘惑周可言顯然沒有抵擋住,他準備現在趕往南京城了。
按照時間來推算,五天周可言可以抵達南京城。
五月初八,南京城,複社。
張采下了馬車,急匆匆走進來,複社内聚集了許多人。
衆人無不關切道:“受先,現在形勢如何了?
”
“洪承疇現在被困在揚州府動彈不得,盧象升在南京城西邊四十裡按兵不動。
”
衆人這是看不懂目前的形勢了。
“莫非是陛下回心轉意?
”
“不,我今日早晨剛收到北京過來的消息,陛下并不打算妥協,各州府目前的反抗情緒更加激烈,即便潰敗了一次又一次,依然能被重新聚集起來,我想這才是洪承疇被困在揚州府的原因。
”
“看來咱們這件事,是民心所向。
”
衆人大喜。
張溥心中卻是忐忑不安起來,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複社的初衷是解救國子監貢生。
但現在已經不是國子監貢生的問題了,而是發動了反叛。
南直隸開始批判所有新政,但張溥認為,并非所有新政都是惡政,例如新農政就并非惡政。
唯一争論非常大的是五省新政而已。
可張溥也并未想要将這件事發展到一場戰争的局面。
然而,現在局面已經完全失去他的控制了,這些人這段時間都極度狂熱,他們已經不分任何是非,隻要是新政,那一定就是惡政。
在無錫之地更是誇張,聽說無錫有一個官員支持新政,被東林書院的書生給打死了。
“受先兄,走,咱們今日去醉花樓去坐坐,聽說那裡有講義,有人今日要抨擊北京大學。
”
衆人一聽說是要抨擊北京大學,都興奮起來了。
在他們心中,北京大學就是歪理邪說。
衆人立刻興緻勃勃,有的人本來在一邊看書,書也不看了,就跟着其他人去醉花樓。
此時,南京兵部。
許宏綱等人正在謀劃如何在應天府圍殺盧象升。
他們自認為是有的确做到。
因為盧象升進入應天府後,儒生們不但不緊張,反而更加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