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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彰離去的原因,在小院之中的人,每個人都是知道的。
賈南風現在是一副玩膩了王生的模樣,加之王生之前的模樣,甚至在賈南風心中,都有些厭惡王生了。
此時當然是不會關心王生死活的。
莫說是不關心王生的死活,在賈南風心裡,甚至是想要王生活不出這個大晉皇宮。
文人是應該有文人的驕傲。
但這家夥若是有才,卻故意不展露出來,豈不是不将他堂堂一朝之後放在眼裡?
如此狂士,死不足惜!
賈谧輕輕的端起身前的酒樽,輕輕的抿了一口。
酒香酣純,酒味柔和,但有回味。
好酒啊!
賈谧輕輕笑着。
場間,唯一擔憂王生安危的,自然就是廣平公主了。
廣平公主端坐在賈南風右首。
她一身公主襦裙宮裝,容貌自然是讓人難以直視。
可謂是美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但此刻這美人,眉頭的卻是緊緊的皺着的。
郭彰可以在此時離席,但若是她在此刻離席,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但是...
她若是不離席,那小郎君...
廣平公主的唇口緊緊相咬,黛眉更是緊緊的皺了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
!
藏在袖口的小手,此時交相糾纏着,十根玉指,如同交織在一起的絲線一般。
不行!
便是惡了皇後,也得将小郎君安安全全的送出去。
就在廣平公主要站起來的時候,身後卻是伸出一條柔手,将她的身軀小力的按了下去。
“公主殿下,此時可不要做什麼傻事。
”
廣平公主轉頭,目光定格在碧玉宮女身上,眼中刻滿了擔憂之色。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
碧玉宮女語氣很是堅定。
她是從小看着廣平公主長大的,對廣平公主的想法,碧玉宮女更是知之甚深。
此時廣平公主要做的事情,碧玉宮女便是猜,也猜出了七七八八了。
“那小子的命對公主來說,固然重要,但公主的命,可比那小子值錢多了。
”
“碧玉姐姐,可不許你這般說。
”
廣平公主眼中的擔憂之色沒有下降分毫,反而因為時間的推移,眉頭皺的更深了。
“那家夥雖然長了一張好嘴,但那瘦弱的模樣,怕是連雞都打不過,冠軍侯此時離席,定然是要去對付小郎君的,若是被冠軍侯逮到,那小郎君便是有死無生,你要本公主如何不擔憂?
”
廣平公主急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那家夥不過是寒素...”
“碧玉姐姐難道在這個時候還要氣骧兒?
”
在這個時候,廣平公主的語氣也換成了哀求。
“本公主在此時無法離席,但是碧玉姐姐你可以,你便去幫小郎君,如何?
”
幫?
碧玉宮女的眉頭卻是緊緊的皺了起來。
“如何幫?
”
碧玉宮女攤了攤手。
“我的公主殿下,你在皇宮中尚且要小心翼翼,又如何能保住那小子,方才奴婢觀察,那冠軍侯是鐵了心要殺那小子的,此事也算是被皇後默認的,公主殿下要救那小子,拿什麼來救?
”
“這個...”
廣平公主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她知道,碧玉宮女說的話,并非是是假話,而是現實。
殘酷的現實。
廣平公主在長秋宮中讨好賈南風,何嘗不是為了生存,現在她剛剛在長秋宮中站住了腳跟,又能拿什麼去對付冠軍侯,去救那個冤家?
太難了...
但是...
廣平公主眼神閃爍。
便是再難,那家夥也不能有什麼閃失!
“碧玉姐姐,你将這些首飾拿去,找幾個腦子靈活的小内監...”
說着,廣平公主給碧玉宮女手上塞下三件首飾珠寶。
這些物件,可是賈南風賜予她的。
女人哪個有不愛美的。
廣平公主之前因為在宮廷存在感低,這些首飾,可都是極少極少的。
這些賈南風送她的首飾,她也是極為珍愛的。
但現在,卻是将它們基本上都拿出來了。
“公主,這金鑲東珠耳墜,還有這玉手镯,可是你最喜歡的物件了...”
“碧玉姐姐快去罷。
”
些許首飾,隻是死物罷了。
這些身外之物,去了,也就去了。
那家夥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骧兒,你與你貼身宮女在細碎着什麼呢?
不是要與本宮講故事嗎?
”
賈南風突然插話,讓廣平公主有些措手不及,她輕輕轉身,臉上頓時綴着笑容,絲毫不見之前的擔憂模樣。
變臉比翻書還快,廣平公主也是有這樣的技能的。
“啟禀皇後嫂嫂,骧兒在向碧玉吩咐一些淑儀宮的事情,皇後嫂嫂若是着急的話,骧兒現在便給皇後嫂嫂講故事。
”
“嗯。
”
賈南風輕輕點頭。
她現在,可是無聊的緊的。
“你便說罷。
”
廣平公主輕輕點頭,開始講起故事來了。
而碧玉宮女看着廣平公主的眼神,也隻得在自己的心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你是大晉的公主...
而那小子隻是區區寒門啊!
不過...
這件事既然是廣平公主吩咐她的,那她自然也不敢違背。
她緩緩的走出這小院,隻是心情有些複雜。
若那小子死在皇宮,恐怕對公主來說,反而是好事...
堂堂大晉公主,如何能夠與一介寒素苟且?
不過...
碧玉宮女輕輕的歎出一口氣來。
若是那小子死了,恐怕公主會很傷心,很難過的。
懷着百般複雜的心情,碧玉宮女出了小院,并且按着廣平公主的吩咐,開始運作起廣平公主這幾日在長秋宮經營的關系起來了。
當然...
要救,這也是有些難度系數的。
.......
此時在長秋宮中,作為當事人的王生,正在原來的那個小内監的帶領下,緩步出宮。
看王生的神情,他可是怡然自得得很。
“郎君,你在花苑中也太無禮了一些,你便是不會詩賦,便是寫一些爛詩賦也好,如何能說自己不會做詩賦呢?
”
“呵呵。
”
王生輕輕一笑,也不告訴這小内監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