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的戰争型态分為車戰、步戰與騎戰三個過程,春秋中期之前以車戰為主,戰國時期則以步戰代之,秦至漢初逐漸轉為以騎兵主導戰場。
商朝的步兵單位采十進位制,稱“什”(戰車甲士則以三人為一單位),此制延續至周初,之後以五人為一基本的編制單位,稱“伍”,每五個“伍”(即二十五人)形成一個方陣,稱“兩”。
“兩”即是最基本的戰術編組,在每一伍中,成員彼此熟悉,平時一起下田勞動,戰時互相呼應支援,這是生死與共的緊密關系,也形成了軍隊牢不可破的基礎。
伍并不單憑個人的技藝或體能,它是一個組織化的武裝力量,個人發揮手中兵器的最大效能,而達到最高的整體戰力。
“長以衛短,短以救長”,短兵在前,長兵在後,分别是:戈手、戟手、矛手、殳手、弓手,其中戈和戟、矛和殳是可以互換的,前四人所持的兵器足以互相支援,戈最短而殳最長,最後的弓手以前四人為縱深,可以不斷地以箭射遠,同時指揮全伍。
這些步卒是都佩有銅劍的,可在近身肉搏時用以刺殺敵人。
戰争形态的變化,也影響着武器得發展。
戰國時期的工匠以累積了足夠的經驗,能充分的掌握冶煉青銅的技術,按照器具不同的用途,合金中的銅與鉛、錫比例也有所不同。
“金有六齊:六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鐘鼎之齊;五分齊金而錫居一,謂之斧斤之齊;四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戈戟之齊;三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大刃之齊,五分齊金而錫居二,謂之殺矢之齊,金、錫半,謂之鑒燧之齊。
”
中國古代有“十八般武藝”之說,其實是指十八種兵器。
一般是指弓、弩、槍、棍、刀、劍、矛、盾、斧、钺、戟、殳、鞭、锏、錘、叉、钯、戈。
短兵器所謂短兵器,是指其長度一般不超過常人的眉際,分量較輕,使用時常單手握持的兵器。
最常見的短兵器是刀和劍。
長兵器中最常見的長兵器是槍、棍、大刀三種。
索擊類暗器有繩镖、流星錘、狼牙錘、龍須鈎、飛爪、軟鞭、錦套索、鐵蓮花等。
其中環首刀,是現在軍中最常見的兵刃。
直身而單刃,劍首成扁圓的環形,一般稱之為“環首鐵刀”,沒有明顯的劍格,柄以木片夾束,再緊縛粗繩。
因漢代騎兵地位的上升,加之環首刀長于砍劈而迅速地取代長劍。
而中軍要求最多的,自然就是環首刀了。
既然要掌管中軍兵刃鑄造,王生自然是要到将作監來的。
将作監在城南,臨近洛水的一片作坊群皆是将作監的産業。
自然,這将作監,也可以說是少府的産業。
王生一踏入這将作監,這琳琅滿目的兵刃,便是王生見過了世面,見到此處,還是不禁微微失神。
“君侯。
”
王生此行隻帶了劉勇一人過來而已,架勢自然是不大的。
但王生的架勢再是不大,将作監也不敢輕慢了王生。
“君侯,裡面請。
”
這将作監身穿官袍,相比于朝堂上的官員,這個将作監看起來皮膚就要黑上許多。
很顯然,這個将作監也并非隻是會指揮的官吏,恐怕他也是有真才實幹的。
随着這個将作監的腳步,在這偌大的将作監中,居然還真的有一處僻靜所在。
這小小的居室,是将門外的煙熏火燎都擋在外面了。
“君侯,請坐。
”
将作監将主位讓給王生,王生倒也沒有推辭。
他乃是開國侯身份,比之将作監,那自然是位置高上太多太多了。
在這個時候,就沒有必要推來推去了。
“今日本侯過來,是來問問鑄造之事的。
”
将作監呵呵一笑,拍着自己的兇口說道:“君侯放心,隻要人手夠了,材料夠了,這刀兵甲胄,我等自然是可以源源不斷得鑄造出來的。
”
王生不動聲色,問道:“你這将作監中,中軍十萬人的兵刃,多久能夠鑄造完成?
”
将作監愣了一下,沒想到王生開門見山,一來就詢問正事。
他隻好回答道:“中軍十萬人,這人數衆多,要是想完成全部的兵刃甲胄鑄造,最少,也得是要一兩年的功夫。
”
一兩年的功夫?
對于這個回答,王生并不感到驚詫,但這不是王生想要聽到的答案。
是故王生說道:“陛下可沒有這麼多時間。
”
将作監臉上馬上露出苦笑之色。
“隻是君侯,便是将作監日夜趕工,恐怕沒有一年半載,也是完成不了的啊!
”
将作監的規模很大,足足夠三千人負責其中事物。
但鑄造兵刃,确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将作監所言之一年半載,還是說快了。
若是正常的話,恐怕兩三年是要的。
這不是一百把刀,一百把劍。
這是十萬人的兵刃,箭矢,甲胄。
這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便是運送礦石,提取鐵塊出來,就是一件花費時間良多的事情了。
“恐怕君侯對鑄造兵刃的方法還不了解,若是中軍所用兵刃,皆是百煉鋼,其中一把刀劍,都要匠人日夜捶打,三日三夜,方可完工。
”
王生擺了擺手,說道:“将作監,本侯也并非是沒有都不懂的人,這百煉鋼都是給将校用的,尋常士卒,豈能用到百煉鋼?
”
要知道,百煉鋼所鑄造的兵刃,在這個時代,都算是神兵利器了,尋常士卒若是能人手一把?
那豈不是翻了天了?
将作監吞了一口口水,心想廣元侯也是了解鑄造兵刃過程的,因此便将心中輕視糊弄之意散去了。
“尋常士卒,确實是不用百煉鋼,但是,便是尋常刀兵,鍛造之,也須得花費幾日時間。
”
這也是實話。
王生輕輕點頭。
“繼續說。
”
将作監臉上露出苦色,心想你還要我說什麼?
“君侯莫要打趣在下了,便是在下如何說,這鑄造刀兵的時間,也是少不了的。
”
王生倒是沒有在這方面為難将作監,而是問道:“将作監可知曉煉鐵之法?
”
聽到自己專業的事情,将作監臉上頓時露出自信之色。
“這個,我當然知曉了,我家世代傳承的,便是鑄造之術。
”
這語氣,是相當驕傲了。
“哦?
那你與我說說。
”
将作監輕輕點頭,當即如數家珍,緩緩道來:“我家祖祖輩輩,都是為将作監的,向前推到春秋戰國,至漢代前朝,我家都是将作監,其中各種煉鐵手法,我都是知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