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王府。
東海王司馬越便坐在府中。
自賈南風倒台之後,東海王一直在韬光養晦,低調得不行。
即便他資曆不淺,在諸王之中的聲名,恐怕是最好的那一批,但是他依然選擇低調,選擇退隐。
首要的原因便是,他曾經與賈南風有關系,而現在的皇帝與賈南風的關系,是衆人皆知的。
選擇低調,自然是選擇了安全。
尤其是在波瀾漸起的洛陽,現在低調,是最必須要的。
他時常溫書,兵書,政書,人物傳記,無一不讀。
甚至還讀了一些醫書,可見他是閑到了一種何等無事可做的地步。
不過今日,他知道自己可是閑不下去了。
因為常山王妃來了。
若是換在其他時間,常山王妃過來,那還好說,宗王之間也是有皿緣關系的,互相拜訪,自然不無不可。
但是在這個時候來他府邸,那就不同尋常了。
東海王雖然枯坐在王府中,但并非真的雙耳不聞天下事。
實際上,他的消息很靈通。
尤其是在他弟弟做了茂王之後。
他父親高密王生了四個兒子。
他是長子,次子司馬騰,如今尚未有王爵,三子司馬略,如今已經是茂王了,而且還是皇帝身邊熾手可熱的人物,四子司馬模,亦是如此。
他們四兄弟關系莫逆,而且是以他為尊的。
即便是如今司馬略做了茂王,對他依然禮遇有加。
高密王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将來,這高密王的位置,應該是要給司馬騰的。
如此一來,這一門,便有三王了。
宮中有司馬略,地方有司馬騰司馬模,而他穩居後台。
自然,什麼消息,他都知道的。
常山王縱馬司馬門
常山王妃這個時候過來,恐怕是要他給陛下求情的罷?
但若是求他,可是求錯人了。
一來他與現在的皇帝并沒有多少感情,二來,就算是有感情,陛下恐怕也不會因為他的一番話而改變主意。
他的話,在皇帝心中并沒有什麼分量。
不過
常山王司馬乂是諸王之中唯一幾個他看好的人。
宗室之中可造之材原本就不多,若是力所能及,他還是願意幫忙的。
最起碼,這也能獲得常山王的友誼。
至于一個縱馬案會讓常山王如何,司馬越是不信的。
宗王們不會看着司馬乂受苦的。
如果開了這個先例,有一個司馬乂,就會有第二司馬乂。
這一點,司馬越很清楚。
相信宗王們心裡也是十分清楚的。
他靜靜溫書,未過多久,東海王妃過來過來了。
與常山王妃相比,東海王妃的年紀要大上一些,不過容貌,卻是不差常山王妃多少的。
“夫君。
”
東海王妃手上端着一碗熱湯。
在酷寒之日,這熱騰騰的熱湯,正不斷的冒着熱氣,而香味,也彌漫起來了。
但東海王聞了一下味道,眉頭卻微微皺起來了。
“這是鹿湯?
”
東海王妃輕輕點頭,說道“這天氣酷寒,便炖煮些鹿湯出來,暖暖身子,補補氣皿。
”
司馬越心中雖然略有不悅,但卻是沒有顯露出來。
輕輕喝了一口鹿湯,味道還是不錯的。
“夫人有事?
”
見到自家王妃久久矗立,東海王似乎是不經意開口問道。
“确實有事。
”
東海王妃扭扭捏捏了有一會兒,之後才說道“方才常山王妃來見我,說要我幫個忙。
”
“你答應了?
”
司馬越将玉碗放下去。
“妾身如何敢答應,這事情太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