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還是劍擺在張邦昌面前,那都是在逼迫他自殺。
張邦昌想自殺麼?
肯定不想。
無論是投降金人也好,慫恿趙桓和議也好,亦或者到現在第一時間還政于趙榛也好。
他所做的一切,那隻有一個目的……保命。
留在汴京繼續當僞楚皇帝肯定活不下來,他可不覺得自己能征服整個大宋,第一時間投降興許還能獲得寬恕。
隻是現在看起來,這條路也已經走不通。
已經被吓壞的張邦昌,屎尿都崩了出來,臭烘烘的一片。
讓周圍的所有人都覺得很難受。
繩子依然擺在張邦昌的面前,所有人似乎都沒說話,似乎等着看張邦昌該如何自殺。
但時間一點點過去了。
張邦昌的哭聲依然回蕩在營帳之中,沒有消停,伸出的老手想要觸及繩子,又很快膽怯的縮了回去。
然後又試圖鼓起勇氣去拿起繩子,但求生的欲望又再次迫使他縮回老手。
不斷地搖擺着意志,耽誤了很久的時間,許多人沉不住氣了,覺得既然是陛下賜死那就幹淨利索的,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一般。
“賊臣不願速死,臣等願意代勞。
”有人自告奮勇的想幫張邦昌一把。
張邦昌真想謝他全家。
趙榛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看着張邦昌,原本隻是聽說張邦昌是個膽小如鼠的可憐蟲。
當看到他因為死亡而害怕到極點的樣子,卻是印證了以前的傳言。
大宋缺少骨氣,也是因為這樣的臣子還是太多了,無論是大臣還是皇帝,都軟的讓人發指。
張邦昌可殺,可不殺,其實不影響大局。
趙榛隻是在這個時候,确認一些他膽小如鼠的特性,思索着是不是還有利用價值。
有,肯定有,并且可能會成為北伐金國的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
嗯……
趙榛擡起手,示意那個準備自告奮勇的将領不必出手。
“張邦昌,你覺得你是不是死罪?
朕該不該殺你?
”
“臣死……死罪……臣該死……隻是……”張邦昌哭着想要為自己尋找一分能為自己開脫的理由,但是似乎任何理由都不足夠充分的讓他的死罪得以豁免。
稱帝這種事情,曆史上都是皇家的大忌,尤其原本是臣子的人當了皇帝,再被抓到,那就沒有一個不被殺的例子。
按理說被殺都是輕的,大多是淩遲和誅九族雙重套餐。
趙榛打算給他留個全屍,看起來已經是比較給他面子了,張邦昌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他自己活命。
但内心的求生欲望依然在掙紮,他真的不想死。
“你知道就好。
”趙榛說道。
“隻給你一次機會,聽好,今後若你出現在大宋之中,被朕抓住,朕必殺你,記住了麼?
”
此話一出,那原本啼哭不止的張邦昌,加上周圍的大臣将領都是一楞。
出現在大宋之中,抓住就被殺?
那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代皇帝在迫使張邦昌去投金人。
這是什麼操作?
不殺張邦昌也就罷了,哪有皇帝明目張膽的慫恿自己的大臣投降敵人的?
“陛下,陛下!
臣身為大宋之臣,又怎能有二心!
陛下!
臣委身降賊,也處于無奈,如今傾心歸附陛下,又怎能去投金人!
”
張邦昌隻道趙榛在試探他對于大宋的忠心,跪着朝趙榛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