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皿從陸寒的脖頸噴薄而出,呲在了趙榛的帥臉上,略顯猙獰。
力度不夠,還不足以枭首,但那大動脈被割裂,就已經代表着死亡。
正在死亡着的陸寒眼神中盡是不可思議之色,他到死都不明白趙榛為何敢于殺死自己。
或許永遠也不明白了,直到死亡的盡頭,想要說什麼,但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黑暗侵略了他全部的世界。
陸寒死了。
其他的親從官頓時不知所措,陸寒的死并不能讓他們有任何動作,趙榛連他們的長官都敢殺,小卒子沒有勇氣去找趙榛複仇。
當他們看到趙榛那渾身是皿得模樣,膽小親從官便是撒腿就跑。
短時間内親從官就已經不見人影,興許是去給趙佶報信,但這已經無所謂了。
翠玉樓下,便隻剩下當地的官紳百姓,以及被留下來的那幾個女子。
“好了,現在他們都走了,你們可以放心回家了。
”
女孩子們似是被趙榛的行為感動,紛紛跪在地上感念趙榛的恩情。
“殿下大恩大德,妾不知如何報答。
”
“殿下之恩,沒齒難忘。
”
等等說辭,趙榛聽到了,也隻是點點頭,似乎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凡有人欺男霸女,戕害百姓,小王必會為汝等做主。
”
漢人的百姓大多樸實,就是那麼容易被感動,那些壓榨他們的人見多了,如今遇到一個異類,一個願意為他們做主的王子,對于趙榛的好感,已經充斥内心無法形容。
“殿下……您這殺了陸寒,萬一……”伍貴有些憂慮。
“伍知縣,你覺得陸寒不該死麼?
”
“這……”
按理說,強搶民女,又當街殺人的确該死,但畢竟是官家的親從官,即使有罪,也不應該如此莽撞的殺死。
殺死一了百了,但後果是什麼,想過麼?
“陸寒所作所為,的确為士人所不齒,但畢竟是親軍的人……”
“無妨……隻要能護的住百姓鄉民,小王又有何懼。
”凜然的笑容,讓一些淚點低的百姓忍不住哭了起來。
“殿下真當世聖賢。
”
“殿下!
”
那呼聲在這蘭封城周圍回蕩,久久不能平息。
這是名聲的力量,陶醉的讓人無法自拔。
……
汴京城外。
金人大帳。
金人依然沉迷于肆意淩辱宋人百姓之中。
但完顔宗翰并不覺得快樂。
趙佶和趙佶的逃跑,讓他大為光火,并且還要忍受東路軍的冷嘲熱諷,那就不是屠殺宋人能夠彌補的事情。
這感覺糟透了。
而當一名親信将領來到他的大帳,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之後,那原本死了媽的臉上不禁多了一份詫異。
“你是說……趙佶和趙榛現在在不足百裡的蘭封?
”
“千真萬确。
線人是當地的豪紳,他們給我們來信,是希望得到賞賜,并且保證不要傷害他們的家人。
”
賞賜和保證都是小事情,關鍵這兩天消失的趙佶竟然還在蘭封确實不太對勁。
按理說這麼長時間,逃也能逃到山東了,更不會給他們追上的機會。
這才是他們最終放棄追殺趙佶的原因,徒勞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