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榛作為皇子和親從官發生了直接矛盾,士紳和周圍的百姓越聚越多。
“這邊發生什麼事兒了?
”
“沒聽說麼,汴京被金人占了,太上皇和皇子都流落到了咱們這裡,那個就是太上皇的十八子,信王殿下。
”
“那邊是皇上的親軍。
”
“那到底是為什麼鬧成這樣?
王爺和親軍竟然吵起來了?
”
“你沒看到那些女子麼?
那些親軍到處找貌美的女子,說是要獻給太上皇。
”
“真的假的?
”
“你看那不是老張家的閨女麼?
”
“都被親軍抓去了,信王看不過去,就吵起來了……”
“那這些親軍也太可惡了。
”
“噓,别這麼說,這天下都是官家的,抓咱老百姓的女子當宮女,咱又能說什麼?
”
下面的議論,趙榛自然是聽不到的,但他出現在這裡就絕非簡簡單單的和陸寒争吵。
是要辦實事的,當着所有人的面做大義的事情!
必須要和這種強搶民女的行為做鬥争。
“把她們放了!
”趙榛聲色俱厲的吼道。
陸寒依然在忍,忍着趙榛對他的無理要求。
“殿下,您不要為難與我們,不然沒法向太上皇交差!
”
“不要污蔑父皇的名聲!
父皇又怎會做此為了一己私利,擾民害民之事!
”雖然知道肯定是趙佶的意思,但趙榛還清醒的,絕對不可能對趙佶惡言相向。
那是他名義的父親,在這以孝為先的古代,就算父親或者君主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作為兒子和臣民的人也不能不忠不孝,那是為人不齒的行為。
在這樣的價值體系下,也隻有拿父親或者君主身邊的人開刀,才能在扳倒父親和君主的同時,獲得道德的制高點。
就比如幾乎所有的造反者都是打着清君側的口号,才能獲得其他人的響應。
倘若造反的人大喊,我要清君!
那怕是活不了幾天就得涼涼。
趙榛深知這一點,毫不猶豫的将強搶民女的責任往陸寒這個替罪羊上兜。
“可明明……”陸寒想辯解什麼,但卻不知如何說下去。
“放了她們!
”趙榛再一次強調道,女子們也因為趙榛的出現受到了不小的鼓舞。
“官人,求求你了,讓我們回家。
”
“嗚嗚……”
“行行好。
”
趙榛的進逼,女子的嚎哭,還有周圍百姓鄉紳的議論指指點點。
不禁讓陸寒這個趙佶的狗腿子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在這樣下去,可是要無功而返了,而他能夠做到趙佶心腹的位置,也是因為事事都把趙佶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放走這些女子,絕對不行。
但趙榛已經和他杠上了,更是不退縮一步,毫不懼怕親從官手裡的刀刃,直接上前,将束縛住女子手腕的繩子從親從官手中硬是奪下。
“天下是趙家的天下!
百姓是趙家的子民,小王身為太宗之後,皇室宗親,絕不允許任何人做出傷害百姓的事情。
”
那一席話,不禁讓一衆的百姓鄉紳為之敬重。
“信王真乃當世聖賢也。
”
“雖扶蘇尤不及!
”
直到這一刻,趙榛的名聲開始在蘭封爆炸。
但距離奪嫡,還遠遠不夠。
“你們走吧!
”趙榛對着那些被俘獲的可憐女人說道。
“謝謝官人。
”
“官人真是活菩薩啊。
”贊美的聲音此起彼伏,有些人是真心的,也有些人是假意的,但無論如何都無所謂,他們的贊美就是那免費的水軍,将趙榛的名聲擴散開來。
女子們謝過,就準備離開。
但是,不甘心的陸寒,咬着牙仍然不放棄。
“你們給老子站住!
”
女子們想要逃跑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現在陷入了兩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