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臉色,都算不得好看。
而那幾個站出來,原本還心存僥幸的人,頓時就洩了氣。
他們臉上也罕見的露出了一絲愧疚,似乎在思考着自己彈劾的事情會對這群為大燕流皿流汗的人有多大的影響。
蘇逸盯着這些人。
“本驸馬拿出此物就是想告訴這幾位大人,那些研究人員确實因為此物炸膛鬧出的動靜,侵擾到了百姓。
”
“但是他們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傷害,有的甚至失去了自己的手。
”
說道這,他語調高昂:“但是!
他們并沒有因此就放棄,甚至顧不得自身傷勢,便再次投入了研究。
”
他離開前确實見到了那幾個手腕包紮着紗布的研究人員,忙碌的身影出現在院内。
隻是他要進宮面聖,便來不及查看他們。
聽聞此言,有幾個人已經臉上蒼白一片。
事态發展到了如此地步,他們就算隻是行使正常的禦史職責,又如何?
他們隻想着為了大燕敢于上言,想要證明自己身為禦史的價值。
可是如今驸馬告訴他們,他們的彈劾,傷害了那些為大燕立下汗馬功勞的人們。
有人臉上浮現羞愧。
驸馬的才華、功勞,他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怎敢如此貿然就彈劾驸馬?
有人卻依舊面色如舊的站着,緘默不言。
大家都在等待着聖上的審判之時,卻聽蘇逸話鋒一轉。
“如此熱愛,忠于大燕的子民,甚至做出如此奇物來。
若是遭人辱沒,自然是要嚴懲。
”
“但念在幾位大人是因憂民慌不擇亂,所以才貿然進言,本驸馬覺得可以諒解幾位大人。
”
聽到這話,不僅是這個彈劾的人懵了,就連其餘不相幹之人,也懵了。
他們疑惑的看着蘇逸。
這驸馬弄出了如此大的陣仗,将事态演變到了這一步,不就是為了狠狠的懲罰那些彈劾他的人嗎?
如今怎會又如此輕易的諒解?
倒是天元帝像是早有預料,适宜道:“驸馬心兇寬廣,所以不怪罪你等,都起來吧。
”
陛下都這麼說了,他們自然是不會受到多嚴厲的懲罰。
有不少人适時的松了一口氣。
齊齊拱手道:“謝主隆恩!
”
随後,又滿眼感激的看着蘇逸:“十三驸馬如此心兇寬廣,乃我等不能及也。
”
蘇逸隻是輕笑一聲,不經意間的看了天元帝一眼。
有些話,并不适合他來說。
眼神相交的瞬間,天元帝便領會其意。
他直言道:“雖不嚴懲爾等,但爾等做出如此傷害人心的事,還是要向那些研究人員尋求原諒。
”
尋求原諒?
殿内的大臣們看着這嶽婿二人,默契的一唱一和,完全不知道他們在演什麼把戲。
但是這幾個被原諒的大臣們,隻能硬着頭皮說道:“陛下放心,朝會散去,臣等便去陸家村尋求原諒。
”
“還有老臣,若是不能取得他們的原諒,臣便不走了。
”
“何需各位大人勞煩一趟?
”
蘇逸笑着打斷道:“本驸馬成日裡最知他們心性,自然也知曉如何能求得他們原諒。
”
聽聞此言,衆臣直接看着他,倒是沒有注意到天元帝含笑的眼神裡精光一閃而過。
“既然如此,何不就驸馬代他們提出要求,我等即刻前去辦也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