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朝謀略無雙士,破虜攘夷,換來百年太平,乾坤盛世,功貫古今誰能敵;翰苑文章第一家,出将入相,掙得河清海晏,國富民強,才兼文武世稱雄。
兇有甲兵百萬,腹藏韬略三千。
你道此詩寫得是哪一位?
竟值得那當朝宰相力薦,能令君王百官颔首,能令蠻夷強虜膽顫,且聽小子我慢慢道來。
軍不可一日無将,民不可一日無相。
宰相李沆突然薨逝,翰林侍讀學士,六十七歲的畢士安被提拔為吏部侍郎、參知政事。
做官默默無聞了大半輩子,如今被提拔為副宰相,畢士安内心既激動又惶恐,趕緊進宮謝恩。
畢士安,字仁臾,代州大同(今山西大同)人。
本名畢士元,因為“元”字冒犯了大宋皇帝的名諱,改名士安。
其曾祖與祖父都在本地做小官,父親任過觀城縣令。
畢士安少時就勤奮好學,事繼母祝氏以孝聞。
祝氏道:“學習一定要尋求良師益友。
”于是年少的畢士安就辭别雙親,到宋地(今河南商丘市)、鄭地(今河南新鄭市),遍訪名師,求學苦讀,并和當時的名士楊樸、韓丕、劉錫成為好朋友。
功夫不負有心人,乾德四年(966),二十八歲的畢士安進士及第,開始進入仕途。
畢士安為人正直,勤于政務,治學嚴謹,知人善任。
平日嚴以律己,寬以待人,每日三省吾身。
太宗即位,拜監察禦史,出知乾州。
雍熙二年(985),諸王出閣,前往自己的封地做藩王,太宗為他們選擇僚屬,畢士安調任左拾遺兼冀王府記室參軍。
太宗道:“皇子們在宮廷長大,未閑外事,年漸成人,必資良士贊導,使日聞忠孝之道,卿等勉之。
”
端拱年間,太宗诏命王府的屬官各自呈獻自己撰寫的文章。
太宗閱覽多日,問身邊的近臣道:“屬官們的才能已經展現出來了,他們的品行誰更優秀呢?
”有人說是畢士安。
太宗道:“正合朕意。
”不久,畢士安以本官的身份兼任知制诰。
淳化二年(991),召為翰林學士。
有大臣向皇帝推薦張洎,太宗道:“張洎與畢士安相比,文采閱曆固然不差,但操行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
當時,太宗的身邊有位近臣,仗勢欺人,強娶民間一位已經訂婚的女子。
該女子告到官府,畢士安秉公而斷,将此事上奏皇上,最終将女子判還前夫。
宮中常有人會被授予外職,每當這個時候,太宗就會讓畢士安先給這些人上一堂思想政治課,給予告誡和勉勵。
作為真宗的潛邸舊臣,真宗即位後,畢士安官拜工部侍郎、樞密直學士。
鹹平元年(998),任禮部侍郎、翰林學士。
真宗诏選官吏校對勘正《三國志》和晉、唐書,有人說兩晉時期的事多鄙陋粗俗,不應流傳後世。
畢士安道:“惡以戒世,善以勸後。
善惡之事,《春秋》一書備載。
”真宗認為他說的正确,遂命刊刻。
◆慧眼薦賢
畢士安進宮謝恩。
真宗道:“愛卿别急着叩頭,馬上會任命你當宰相。
”畢士安再次頓首拜謝。
真宗道:“朕倚仗卿來輔佐,哪裡隻是從今天才開始的。
你現在公務繁忙,朕想給你配個副手,你舉薦個人選,看看誰能勝任?
”
畢士安道:“宰相者,必有其器,乃可居其位,臣驽朽,實不足以勝任。
寇凖忠義兩全,善斷大事,我以為是宰相之材。
”
真宗道:“朕早聞寇凖這人剛直強硬,喜歡意氣用事。
”《宋史》載:“帝久欲相凖,患其剛直難獨任。
”
畢士安道:“寇凖正直無私,慷慨有大節,忘身為國,秉承道義,嫉惡如仇,這都是他的優點,朝中無人能及,隻是他這種性格不受世俗歡迎。
今天下臣民蒙皇上恩德,安閑逸樂,但西面和北面有跳梁小醜為邊患,寇準這樣的人正是朝廷所用之人才。
”
真宗道:“可也,不過要借卿這樣年高德劭的人來鎮服他。
”
建安才子曹植曾言:“士之生世,入則事父,出則事君;事父尚于榮親,事君貴于興國。
”
寇凖絕對稱得上是個光芒四射的個性強人,朝野上下公認的大才。
他年輕有為,十九歲考中進士,三十二歲時就被太宗拜為樞密副使,當上參知政事。
然而寇凖為人剛直,經常犯顔直谏,又盛氣淩人,鋒芒畢露,所以無論皇上還是同僚,都對他這人頗感頭疼。
朝中有些人,總想找機會扳倒寇凖。
一天,有個瘋子攔在寇凖馬前,大呼萬歲。
知樞密院張遜趁機慫恿判左金吾王賓向皇帝上奏報此事,太宗大怒,貶了張遜,寇凖也被罷官任青州知州。
寇凖離京後,太宗經常悶悶不樂。
問身邊的人道:“寇凖在青州快樂嗎?
”左右回道:“寇凖得一美差,應該不會苦惱。
”太宗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寇凖,第二年,将其召回,再次拜為參知政事。
寇凖一回來,就勸太宗立儲,君臣二人常常宮中小酌,每次都是不醉不歸。
虞部員外郎馮拯上書揭發寇準擅權行事,寇凖這個大嗓門,不依不饒,争辯不止。
太宗覺得寇凖殿廷辯論,有失執政大臣的體面,于是,再次罷其副宰相職,貶為鄧州知州。
可惜的是,到死,君臣二人也沒能再見上一面。
明眼人都知道,太宗這是在為太子儲備人才,把這個人情留給太子趙恒。
真宗即位,寇凖先後在工部、刑部、兵部任職,鹹平六年(1003)六月,擔任三司使。
在畢士安眼中,寇凖簡直就是天生的宰相之才,“小老弟啊,你這個天才,請收下我的膝蓋。
”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裡馬。
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世間若無伯樂,雖千裡追風之馬,也隻能是屈辱于奴隸之手,老死于槽枥之間,一生沒世無聞。
從來英雄惜英雄,自古豪傑重豪傑。
真正優秀的人,會喜歡比自己強的人,也敢于推薦比自己優秀的人。
承認别人優秀,藏着一個人的格局和兇懷,因為他們懂得互相補台,才會好戲連台;互相拆台,隻能是共同垮台。
畢士安知人善用推薦寇準為相,就是看中了寇準這人聰明睿智,為人正直,敢于直言進谏,能堪大任。
甚至不惜纡尊降貴,自降身價,讓寇凖做自己的頂頭上司。
說到知人善察,慧眼識人,我們不得不再說回老宰相李沆。
寇凖多次向李沆推薦丁謂,李沆始終不想用此人,回了寇凖一句:“可使之在人上乎?
”這種人能讓他做高級幹部嗎?
寇凖不以為然,心裡面一度抱怨。
數年後,寇凖遭丁謂陷害,被貶雷州,方才信服李沆所言。
寇凖又舉薦河東轉運副使鄭文寶,說他熟兩邊事,可任用,這回李沆沒反對。
景德元年初九,升鄭文寶為陝西轉運使,增加官秩,賜金紫。
朝廷規定,三品以上官員的穿紫色官服,五品以上着绯色官服。
有時官員品級不夠,皇上推恩特賜,準許服紫服或服绯,以示尊寵,稱賜紫或賜绯。
賜紫同時賜金魚袋,故稱賜金紫。
鄭文寶又是何許人也,值得寇凖這麼推薦。
他可是南唐降宋的官員中,不可多得的将帥之才。
鄭文寶,字仲賢,一字伯玉,汀洲甯化(今福建甯化縣)人,南唐左千牛衛大将軍鄭彥華之子,從小受業于南唐吏部尚書徐铉。
鄭文寶這人特别内秀,尤善篆書和彈琴,很小的時候,鄭文寶就能寫得一手好篆書,他所寫的小篆小至中指指甲蓋,頗具匠心。
徐铉對自己的這個門生,非常得意,曾向人誇耀說:“篆字難于小而易于大,文寶的篆書小字勝過李陽冰,大字則與之不相上下。
”
南唐時,鄭文寶以其父蔭授奉禮郎,後遷校書郎。
歸宋後,被朝廷錄為廣文館生。
鄭文寶善于寫詩,風格清麗柔婉。
曾作《柳枝詞》,詩雲:“亭亭畫舸系春潭,直到行人酒半酣。
不管煙波與風雨,載将離恨過江南。
”為後世歐陽修、司馬光所稱賞。
鄭文寶想見後主李煜一面,擔心禁衛讓自己為難,就披着蓑衣戴着竹笠,假扮成漁夫,這才得以見面。
鄭文寶當面陳述大宋皇帝寬恕的意思,勸李煜謹節奉上,勿為他慮。
感動得李煜直誇鄭文寶是忠臣。
太平興國八年,三十歲的鄭文寶參加科舉,憑着真才實學,一舉進士及第,被授與修武(今河南修武縣)主薄。
淳化二年(991),鄭文寶調任殿中丞,奉命出使川、陝,清理整頓稅收。
鄭文寶走訪得知,當地官員為增加稅收,規定登口岸經商的商人必須交納“到岸稅”,商人們為此苦不堪言。
鄭文寶立即奏請朝廷,免除了商人的“到岸錢”,此舉大快人心,深得百姓贊揚。
此時,正逢夔州廣武駐軍叛亂,四處搶劫,驚擾百姓。
作為欽差大臣,鄭文寶果斷擔負起平叛重任。
他率軍乘船而下,一夜航行數百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殲滅叛軍。
獲得朝廷嘉獎,賞賜五品朝服,升任陝西轉運副使。
在陝西任職期間,鄭文寶多次救濟災民,穿過沙漠,督運糧草給邊軍。
他還學習少數民族語言,得到衆多少數民族的擁護,有的酋長還認他做“幹爹”。
鹹平年間,李繼遷劫走朝廷運往靈州的糧草,并且攻占清遠,圍困靈州。
朝廷委任鄭文寶以工部員外郎兼随軍轉運使之職負責平亂。
鄭文寶率精兵冒雪奔襲清遠,一舉擊敗李繼遷。
守衛環慶的龍猛卒部士兵七年未換防,又不能按時領到軍晌,産生不滿情緒,預謀造反。
鄭文寶得知後,果斷決定先借庫銀發放軍饷,以安軍心,巧妙地化解了一場兵變。
随後上奏朝廷,表示支取的庫銀由他來償還,朝廷體諒到鄭文寶的良苦用心,下诏免除其庫銀的償還。
李沆對鄭文寶之事早有耳聞,這才會同意寇凖的舉薦,讓鄭文寶绯衣換紫袍,成為從三品大員,賜金魚袋。
李沆死後二十餘年,有人向朝廷推薦梅詢,說他可用,宋真宗反駁道:“李沆曾說,梅詢不是君子。
”可見,李沆識人察人影響之深。
景德元年(1004)八月,寇準與畢士安同日拜相。
畢士安兼管修撰本朝曆史,寇準以集賢殿大學士身份,職位在畢士安之下,還是相當于畢士安的副手。
這一年,寇凖四十三歲,畢士安六十六。
一個年富力強,一個精于政事,二人搭檔,簡直是絕配。
不得不說,這也是大宋百姓之福。
寇準為相,剛硬方正,嫉惡如仇,眼裡揉不下沙子,見不得不法勾當,朝中有些人就開始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感覺極不舒服。
沒幾天,寇凖就攤上官司了,而且還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一場謀反案
大宋朝有登聞院,類似當今的信訪部門,無論你是平民百姓,還是朝廷官員,隻要有話想跟皇上說,都可以去敲登聞鼓。
這天,有個叫申宗古的普通百姓,竟然跑到皇宮大門旁邊的登聞院,敲響登聞鼓。
狀告當朝宰相寇凖。
說寇凖和安王趙元傑勾結,意欲圖謀不軌。
文武百官聽聞謀反,個個駭然,唯恐避之不及,寇凖更是惶恐不已。
這由不得他不惶恐,謀反是誅九族的大罪,寇凖不知道該如何澄清自己。
上一次,是一個瘋子對着他山呼萬歲,還好當時有溫仲舒在,能為自己作證,怎麼都能說得過去。
這一次可不同了,這回人家是有備而來,時間、地點、參與者,一個不少,狀紙上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最讓人不可想象的是另一個被告人安王趙元傑,此人是真宗的五弟,去年已經過世了,這叫死無對證,無人還寇凖清白。
寇老西這回是百口莫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明眼人都知道,申宗古這是受人蠱惑,無中生有,誣告寇凖和安王。
不過,臣子謀反這事,對皇上來說,是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但大度不起來,也絲毫馬虎不得。
這裡我們要插一句,說說安王趙元傑。
趙元傑,字明哲,初名趙德和,太宗趙光義第五子。
太平興國八年(983)授檢校太保,同平章事,封益王。
端拱初年,加侍中、成都尹、遷劍南東西川節度使。
益王趙元傑經在成都府衙内造了座假山,花費過百萬,落成之日,召其賓客前來喝酒慶賀。
唯獨他的老師殿中丞姚坦俯首不看,益王強迫他看,姚坦道:“見到的是皿山,哪裡是假山!
”
益王驚問其故,姚坦道:“這座假山都是用農民的租稅建成的,不是皿山又是什麼呢?
”當時太宗處也在造假山,聽聞此事,立即停工,命人将假山盡行毀去。
王小波、李順起義爆發後,趙元傑被調離蜀川,改任揚州大都督、淮南忠正軍節度。
真宗即位後,授徐州大都督,武甯泰甯等軍節度使,封兖王。
鹹平六年(1003)七月,趙元傑去世,時年三十一歲。
死後,贈太尉、尚書令,追封安王,谥号文惠。
安王都死了,現在竟然有人跳出來告他謀反,真宗也是哭笑不得。
大殿上鴉雀無聲,靜得讓人後背發毛。
這時候,寇凖就希望有人能站出來,替他說句公道話,哪怕一句也行,這樣,自己才可以借坡下驢,找機會替自己辯解。
真宗一言不發,寇凖的汗都下來了。
寇凖的頂頭上司,宰相畢士安立即出班奏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了解寇凖的為人,知道他不可能參與謀反,臣相信他是清白的。
謀反是大事,不審不清楚,不能讓人背黑鍋,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臣建議此事要明察。
”
真宗當即命畢士安親自審理這個案子。
畢士安是開封府尹出身,開封府辦案那是一個穩準狠,效率極高。
他二話沒說,直接把原告申宗古投進了大牢。
刑具枷鎖,給申宗古一套上,問話就開始了:“你申宗古就是一個小老百姓,你是受了誰的指使,敢誣陷當朝宰相和安王,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看來不給你點顔色瞧瞧,你是不知道什麼叫王法!
”
看到這麼多的刑具,申宗古當時就吓傻了,腿肚子抖得如篩糠。
這時有當差的過來,提醒申宗古,你隻要告訴我,這不是你的意思,是有人托你辦的,純屬為了栽贓陷害寇凖和安王,這不就完了嗎。
申宗古也确實是個軟骨頭,還沒上刑,就招了。
“确實有人給我銀子,讓我這麼辦的。
”
畢士安正在一旁打盹,當差的過來通報。
畢士安道:“行了,讓犯人簽字畫押,審訊到此結束。
”畢士安在官場沉浮多年,他明白,深挖下去,牽扯太多,也太皿腥,那會讓寇凖陷入更深的泥潭,對朝廷來說也是一大損失。
在天災和外患面前,穩定壓倒一切。
第二天,一紙報告遞到禦前。
畢士安奏報:“勾結謀反實屬污蔑,申宗古當堂認罪,自己就是個替人出頭的椽子,為了銀子,栽贓陷害,證據确鑿,事實清楚,臣已經把他砍了。
”
真宗也不想讓自己的五弟死後背上謀反的罪名,更何況朝廷現在也需依仗寇凖這樣的一位鐵腕的宰相,重振朝綱,固國興邦。
真宗道:“如此小人,砍了也罷。
”
申宗古被斬首,謀反的罪名不成立,真宗也不再追究,寇凖這才得以安心政務。
◆铤而走險
再說黨項羌這邊,按照李繼遷的囑托,在沉寂了兩個月之後,李德明終于穩固了手中的政權。
确立了對内保境息民,恢複生産;對外附遼和宋,集中力量向西向北發展,“西掠吐蕃健馬,北收回鹘銳兵”的基本國策。
景德元年(1004)三月,李德明遣使至遼朝,上奏其父李繼遷的死訊,獻上李繼遷的遺物,向遼國請求冊封。
與此同時,李德明又派遣牙将王旻奉表東京,表示歸降大宋,乞求冊封。
遼聖宗耶律隆緒立即遣使慰問哀悼,七月,封李德明為西平王。
得知李繼遷死訊,真宗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賜給王旻錦袍、銀帶等物,并派遣侍禁夏居厚帶上诏書前去頒诏,确認李德明的繼承人地位。
沒了李繼遷的牽制,遼國的邊防壓力陡然大增。
宋人心心所念的就是被石敬瑭送給大遼的燕雲十六州,大遼稍有不慎,就會被宋軍鑽了空子,丢城失寨,後果不堪設想。
遼國的地盤要比宋朝要大得多,東到大海(今日本海),西至阿爾泰山,北到額爾古納河(今俄羅斯境内),南至長城口。
從社會制度上來講,大宋奉行的是封建社會制度,而遼國和他的周邊諸國,還處于奴隸制,或是從奴隸制向封建制過渡階段。
社會制度的不同,價值觀和認知的落差也會相差十萬八千裡,野蠻和占有欲,更是奴隸制的特點。
還在奴隸社會混的這幫政權,翻臉比翻書還快,為了彼此利益,是不會吝啬刀兵的。
遼國因此三面受敵,時時面臨着戰争的威脅。
東面有高麗,西北有室韋、黨項、吐谷渾、阻蔔等。
這些小國,就像疥癬一樣,你打了他,他就來進貢,你稍微馬虎大意,他又來找存在感。
蕭太後和遼聖宗這娘倆為這事十分頭疼,打又騰不出手來,因為南面的宋朝太過強大,不打心裡又難過,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總想着去之而後快。
景德元年,大宋國内地震頻發,蕭太後和遼聖宗這娘倆一商量,決定趁宋朝忙于抗災救災之際,出兵伐宋。
這一回,一定要打疼打殘宋人,讓其從此不敢北顧,自己才可以抽身東伐西征,開疆拓土,保家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