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路線方針
“德叔,咱們之間還用得着說這些話嗎?
”秦朗對眼前要謝恩的秦德說着。
“秦家都已經到了眼下這地步了,你們就是我最信得過也最親近的人啊。
”這種曆經過現實考驗過的鐵杆,任誰秦朗都損失不起的。
秦德臉上湧起了一抹潮紅,甭管彼此關系已經親密到何等地步了,大家身份上的不同還是決定了彼此的先天定位的,秦朗能說出這樣的話,叫秦德心頭很是滾燙。
“這兩天大家都好好歇歇,叫秦露好生照顧張姑姑。
我這裡已經沒事了。
”
早上秦朗的飯量可是震驚了所有人。
“德叔如果有空,就多去莊外挑選些人手,家中現在欠缺甚多。
再買些騾馬!
”
秦家的下人一股腦的全跑了,他這麼說話可絕不是嫌棄秦露做飯的手藝差。
本來就條件欠缺,調料極少,秦露的手藝還一般般,白菜蘿蔔豆腐實在沒什麼滋味。
也就白切肉的蘸料調的還湊合,要不是肚子裡跟通了無底洞一樣兒,秦朗自己都不相信他能吃的了那麼多。
說話中秦朗遞出去了一小包銀子,不大,跟個過年時的大馍樣,卻是整整一百兩。
銀子的密度十倍于水還多,三千多克重,也就是三百多克水,還不到一礦泉水瓶大。
(明朝一兩是37g多點)
秦德接過銀子,一上手就知道這銀子的重量了,但是這銀子是打哪來的呢?
昨天的十幾兩銀子,今天早上秦安的再十兩銀子,以及眼前的這一小包,足足上百兩銀子啊,秦朗從哪來的呢?
秦德敢肯定,秦朗病中的時候身上絕對沒有藏着那麼一包銀子,而且所有銀子的成色還都那麼高純。
秦德活了大半輩子了,就沒見過成色這麼純的銀塊。
大大的疑惑埋藏在心底,秦德對此‘視而不見’,這是一個管家的自覺。
秦德走了,秦朗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從台莊外頭的難民群中挑選出合适的‘下人’,他現在正要靠在床頭好好的理一理今後的思路。
穿越一天時間了,他雖然腳步還沒有邁過台莊,但一個廣闊無比的大舞台卻依舊在他眼前展現了出來。
他必須确定一個路線方針!
雖然金手指粗壯無比,但時間不等人啊,這都崇祯朝十五年冬了。
滿打滿算,崇祯皇帝也隻剩下了一年半的命。
“江南是不能去的。
”
直到南明滅亡,江南的利益格局都沒受到過大的沖擊,無論是起義軍還是清軍,在此之前都沒有踏入過那裡。
朱明一朝二百餘年時光的發展和演變,可想而知當地的本土士紳力量有多麼的強大,影響力有多麼的根深蒂固。
去到那種地方,就等于是在泥潭裡起舞,一(利)舉(益)一(劃)動(分)都要跟無數熟悉本間遊戲規則的老狐狸們博弈。
想要站穩跟腳,乃至是力壓群雄,獨領風騷,一言九鼎,秦朗即便有系統在握,也信心不足。
bug的加成再強大,論起勾心鬥角,也還是江南的老狐狸們更厲害。
尤其是中前期還要在人家的遊戲規則下發展,秦朗可不覺得自己真就比古人聰明厲害。
就他現在的身份想要去江南發展壯大,妥妥的事倍功半。
至于說江南受到了滿清的沖擊,舊有的一切秩序都粉碎了之後……
那可還有三年時間呢,秦朗瘋了要把初期的寶貴時光白白浪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