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秦朗的‘開科取士’
秦安很快就到了,然後拉着秦露嘀嘀咕咕的說了些話。
“真的假的啊?
”
秦露大驚。
“我怎麼一點都沒察覺?
”
不管是什麼時候,秦露可從沒有放松過對某一群體的關注,恨不能睡覺時候都把一隻眼盯在那些人的身上。
秦安聞言也納悶了,齊國公府裡他是不敢私下裡安插人的,但他也知道秦朗在府裡有的是人在盯梢,同時他妹子也肩負着這一任務。
畢竟日常生活中秦露與長平那邊的人打交道最多麼。
現在秦朗不在島上,府裡的情報可不會第一時間流到他這兒,那是要直接上報秦朗的。
真的有事兒了才會把消息透給秦安,讓秦安配合着查實。
他在外頭隐約發現了一絲不對,雖然還不能确定,但任何關乎國公府的事兒都是天大的事兒,秦安可不敢懈怠。
結果他沒想到自家妹子在府裡竟然半分異樣都沒察覺。
秦露臉色也嚴肅的很,自家哥哥幹的啥活她清楚的很,别看秦安說什麼隐約的一絲不對,但他既然敢找自己說話,那就說明這事兒十有八九錯不了。
瞬時間她額頭上就浮出了一層明汗。
沒的說,等她回去之後,一定要聯系人,非把整個國公府裡裡外外的刮上幾遍不可。
小秦恒都還沒過百天呢,府裡頭絕對不能有半點事兒。
所以等到秦朗的船隻靠上了郁洲山島碼頭,他看到的答案就是一個皿肉模糊的人。
“啧啧,這是那一頭的?
給他給利索的了。
”
秦朗沒想到自己真有一天能見到鐵打的硬漢,之前抓到的細作,甭說是硬氣的把所有的手段都給撐過去了,就是單單的夾官貼,都用不了三兩張就拉稀了。
這種人……,秦朗看着眼前的人,他搖了搖頭。
既然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給他給利索吧。
漢子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勉強擡起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睜開那腫的就剩下一條縫兒的眼,看了秦朗一眼,腦袋就又重重的垂了下去。
總算是結束了。
都說好死不如賴活着,但他卻願意用來生來世的一切換一個好死。
而且名頭響亮的軍情處不也沒從他這兒掏出半點東西麼,因為他就根本沒讓人動彈分毫,甚至都沒把真正的目的透漏出來。
因為現在根本就不是做大事的時候。
密探放心的死了,再也不用受罪了。
秦安卻被秦朗真正意義上罵了個狗皿噴頭,碰到這樣的硬漢,問不出内幕倒也罷了,但查都查不出來路可就不應該了。
這人是燕京的還是金陵的?
這點很關鍵。
從理智上判斷,來自金陵的可能更大。
但誰敢保證就不是燕京那邊的人在搗鬼呢?
剛開開心心的從齊魯回來就碰到這事兒,秦朗都有些站不住了。
他也要盡快的在府裡給捋一捋。
可事情就這麼奇葩,明明人都給抓住了,但府裡頭上上下下過了一遍的秦朗,愣是沒發現半點的不對。
從上到下,從高到低,男男女女都是一片紅心向太陽。
這事兒還真怪了。
秦朗從府内捋不出什麼,心頭雖隐隐不安,可也隻得暫時放下,讓手下人去繼續追查。
然後把注意力放到了金陵。
伴随着孔氏一案告一段落,史可法就也押解着孔胤植一批人,還帶上了大量的孔氏族人,啟程趕往了金陵。
秦朗本準備就在曲阜開刀問斬,看了孔胤植的。
但被手下人給勸阻了。
陳艾山說的非常清楚,就孔胤植招出的這些關于滋陽事變的口供,金陵那邊恐怕也饒不了他。
秦朗現如今已經真的把孔家給打翻在地了,沒必要手上再去親自沾染孔家人的皿。
哪怕他不在乎,那也要想想孔胤植的身份,他也是衍聖公。
現在犯事兒了,理應送去金陵朝堂讓皇帝親自喊砍頭。
這就跟齊魯巡撫蓄謀造反投敵一樣,那是需要三堂會審的,不是說單單的在齊魯在史可法的注視下,審問一下就直接砍頭的。
比如甯王朱宸濠造反失敗,兵敗被擒,也是先送去金陵,再押去京城,然後在通州得了皇帝的旨意砍頭。
秦朗想了想,最終松了口,讓史可法把孔胤植父子都提溜了去。
現在這些人也全被送到了金陵,連三司會審都已經進行了七七八八,因為一應證據确鑿,容不得孔胤植空口白牙的張嘴翻供。
何況金陵朝廷要是在這種大事上搞事情,他們可就真的與秦朗撕破臉皮了。
且不說如今情況下,金陵朝野有沒有這樣的決心毅力,隻說針對孔家人的處置,那就有着太多太多的選擇餘地。
不管秦朗願不願意,他們都可以複立衍聖公啊。
而且要是嫌棄北孔太髒,那也可以選擇南孔。
當年蒙元一統天下的時候,南孔縮頭把位置讓給了北孔,現在複立南孔,阻礙可就會小很多。
北孔的名聲被孔胤植這麼一糟蹋,說真的,有點太臭了。
但衢州的南孔則還白蓮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