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我可不是在胡說八道
秦朗對于鄭成功報以極大的敬意,甭管這位國姓爺性格上有多麼大的缺陷,戰略上出衆與否,在明末清初這個時間點上,他就是毫無争議的漢家脊梁代表之一。
等見到鄭成功,感受到其内心發出的善意之後,秦朗就更是高興了。
那個劉之幹将來是敵是友還未嘗可知,因為他有個叫劉澤清的叔叔,劉澤清在曆史上是投降清軍的;鄭成功雖然也有個投降了清朝的爹,但他本身卻肯定是抗清的。
人生道路的選擇是日積月累下的結果,絕不是因為鄭成功變成了朱成功的結果。
鄭芝龍從小叫其讀書習文,結下的親事和拜下的座師,前二十年的人生軌迹就是無限的朝着文人士大夫靠攏,鄭成功的三觀早已經定性定型。
所以秦朗雖然在今後時間裡會掀起偌大波浪,改變整個曆史的原本軌迹,可他相信鄭成功抗清依舊是抗清。
鄭森鄭大木,這是現在鄭成功的名字,見到秦朗就舉手行禮,很是客氣尊敬。
對比一事無成卻又空長幾歲的自己,眼前的秦朗年紀還很小,卻已經攪起了偌大風雲,麾下兵馬屢立功勳。
這叫鄭森羨豔之極,也極是佩服。
按道理他的條件遠比秦朗更優秀,可人生的前二十年中他卻從未曆經過軍伍。
到現在天下眼看已經亂的無法收拾了,他依舊在聽從父親的吩咐,來到金陵讀書。
隻不過在金陵也不錯,國子監裡盡是讀書人,也多的是達官貴人之後,他混迹在其中遠沒有南安縣學時候那般鶴立雞群。
而且他現在還是東林大佬錢牧齋的弟子,就算出身隐隐受斥,可靠着老師錢謙益的面子鄭森自認為自己也能混的如意。
可比之眼前的秦朗,到底是不如甚多。
李自成已在長安登基稱帝,建國号“大順”,改元“永昌”,手下兵馬大舉彙集于黃河岸邊,眼看就要渡河攻伐河東。
沒人希望李自成能一戰功成,可他們一個個的又誰都不敢為接下的河東之戰打包票。
河東總兵周遇吉很忠心,名聲也很大,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這天下眼看着就有種不可收拾的預感,這個時候手握強兵的秦朗重要性,他的風光程度,遠遠不是鄭森一個還在國子監讀書的監生可比。
“學堂?
”秦朗恍然,怪不得鄭森上門的時候拿的是錢謙益的門貼,他要不是對鄭成功‘大木’這個聽起來很沒逼格的表字記憶深刻,那一時間裡怕都想不到拿着錢氏門貼登門的鄭森就是後世大名鼎鼎的鄭成功。
“唉,錢先生客氣了。
興辦學堂,普及教育,上上之善行也,秦明豈有阻撓的道理?
”
“鄭兄回轉金陵之時,且帶上秦某一份薄禮,權當為江南學堂略表心意。
”
鄭森臉上滿滿的笑意,哪怕早知道秦朗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可還是滿意的不得了。
“說來在下還有一不情之請。
”鄭森很不好意思,他想向秦朗要幾個體育老師。
在西港區學堂,鄭森見到了一場普普通通的體育課,但他覺得那些年齡大小不一的學生們列隊的娴熟和整齊,比他爹手下很多軍隊都更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