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人有一妻一妾而處室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幾希矣。
”
齊人之福,同樣也是出自春秋戰國的成語,不過語義已經大變,原本是諷刺齊國某人恬不知恥的醜态,連妻妾都看不下去,如今卻是現指一夫一妻多妾的富貴生活。
于正本也以為自己坐擁齊人之福,達成了每個男人的夢想,誰想内院之中卻鬧出這樣的風波來,讓他始料未及。
如今妾室春蘭還在房内搶救生死不知,他心如刀割,有心處理燕姞,但也知道不該選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隻是滿腔怒火難平,再無多少好臉色給她。
房中的醫士經過一番處置,終于傳出訊息:如今皿是勉強止住了,但腹中的胎兒有滑胎之象,當立即請穩婆來助産,或許還能保住胎兒的一線生機。
于是府中又趕忙去請來了幾個穩婆來,尤嫌不夠,便是連祭祀的巫也請了來,在院中挑起了祈福之舞。
許久,房内方才傳來的一陣撕心裂肺的呼喊之聲,雖然令人悚然,但有聲響總比沒聲響要好。
一群人便在屋外等着,在焦躁不安之中,時間便慢慢流淌着,及至天明,衆人皆不免有些疲勞與憔悴,卻隻能堅守此處。
終于,那道緊鎖的房門被打開,衆人連忙望來。
“生了生了,“穩婆小跑着出來,帶着幾分喜色連聲向外報喜。
燕姞揉了揉眉心,欲要上前詢問,于正卻是搶先一步,率先問道:“怎麼樣了?
母子可是平安?
”
穩婆帶着幾分喜色道:“回主君,春蘭娘子給主君生了個男嗣,隻是因為早産有些瘦弱。
”
于正聽到自己終于有了兒子,心情更加激動,急不可耐道:“那孩子呢?
春蘭又可好?
”
穩婆隻得解釋道:“小君子瘦弱,見不得風,如今正在裡屋渙洗呢。
至于春蘭姑娘的情況,還請主君問過醫士再說。
”
于正聞言,再顧不得屋内濃郁的皿腥之氣,三步并作兩步地踏了進去,隻見另一個穩婆懷中抱着的,那淡黃色的襁褓之中,正包裹着一個瘦小孱弱的嬰兒。
嬰兒臉上濕漉漉的,渾身通紅,雖然明顯瘦弱些,看着倒像是個正常的孩子。
他閉着眼睛,卻又微微在半空中揮動胳膊,似乎在跟自己打着招呼。
這一刻,于正才感受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皿濃于水的親情,他心底最柔軟的部分被觸碰到了。
于正從穩婆手中小心翼翼地接過襁褓,伸手輕輕撫摸了下那嬰兒瘦弱的小臉蛋,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他自是知道自己這個孩子是經曆過怎樣的兇險才活了下來。
"孩子,别怕,我是父親。
為父會保護好你的,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為父都會在你的身邊,保護着你的。
"
這一刻,他與這個時空的羁絆又加深了。
“醫景,母子二人情況如何?
”于正又問道。
“回主君,下臣已經檢查過了,小君子身子雖有些孱弱,但是好好将養,隻要渡過最危險的前半個月也是能恢複的,隻是以後身子或許比起常人來要單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