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昌明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周圍圍了一群人,看到他醒過來,就突然擁了上來,吵吵嚷嚷亂成一片。
愣了好一會兒,徐昌明被旁邊的人晃了幾下,才清醒了過來。
“村長,村長,你可醒了。
”
我什麼時候成村長了?
徐昌明看着周圍的人,穿的多是粗布麻衣,一個個面色也是有些慘淡,低頭看了看自己,渾身的補丁,堪比民國百姓。
這也能是村長?
怎麼看着他們一個二個都比我富啊。
“村長,你沒事兒吧?
”又有人問。
什麼事?
我能有什麼事,徐昌明有些摸不着頭腦。
見徐昌明沒有說話,大家又看他不像有什麼事情的樣子,就變的有些急躁,“村長,你再不想想辦法,咱們村今年可沒水種莊稼了啊。
”
徐昌明還沒理清腦子,便有些虛弱的擺了擺手,“大家先散了,我想想辦法。
”
“村長,你還不趕緊想辦法啊,你快說咱們怎麼辦吧?
”
“對啊,對啊,你還不快想想辦法。
”輕蔑的聲音在人群中起哄,明顯覺得徐昌明不會有什麼好辦法。
徐昌明突然有些生氣,陡然增大的聲音壓過了院落裡嘈雜的吵鬧聲,
“我說了,我想辦法。
”
“有事明天再說!
”
大家看着突然生氣的徐昌明,有些詫異,他們沒想到一向軟弱的村長竟然能有了些怒氣。
“散了吧,都散了吧。
”
“明天再來。
”
人群中有人起哄,大家都從院子裡離開。
徐昌明看着離去的村民,心裡有些煩躁,抓了抓頭發。
“嘶——”
“好疼。
”
怎麼有這麼大一個包?
“嘶——好疼。
”徐昌明很手賤的又碰了一下。
“那麼大一個包怎麼會不疼。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一直站在角落裡。
院子裡隻剩下了她和徐昌明兩人。
“你誰啊?
還不趕緊滾出去,誰讓你待在這兒的?
”被人發現窘迫,徐昌明頓時有些惱火。
女人先是輕笑,繼而轉為大笑,仿佛是聽了一件非常好笑的笑話,透露出的嘲諷讓徐昌明聽起來頗是厭惡。
但隻一句話,就讓徐昌明不得不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
“這是我家。
”
尴尬,尴尬是今晚未曾出現的月亮。
“那我家在哪?
”徐昌明這回很真誠的發問,仿佛是不曾對這女人惡語相向過。
女人努了努嘴,“喏,最東邊那間屋子就是你的。
”
說完,女人便不再理會徐昌明,轉而推門進屋。
徐昌明從地上起來,随意的扒拉了兩下身上的泥土,順着那個女人指的方向走去。
屋裡的陳設很簡單,一桌一椅一床,桌上是筆墨紙硯,床上有個箱子,徐昌明翻開箱子是幾件衣物和擺放整齊的幾本書。
“過于寒碜了些吧。
”
“果然落魄多是讀書人啊。
”
徐昌明翻完順勢躺在床上,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睡夢中,一段記憶湧入,原來他這個前世是個秀才,好歹算是有個功名,某一日卻被革去秀才功名,然後被發配到這個李家寨做村長。
來李家寨三個月,落魄書生在村裡自然無法落腳,窮山惡水出刁民,更何況李家寨尚武,民風彪悍,他便是整天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