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宮之内,氣氛有些許詭異。
孟獲等人自有消息渠道,來的路上已提前得知所謂天使趕到祝部,并進行了一些動作。
但如今看着端坐首位,并放肆打量他們的年輕人,心裡還是感到陣陣無言。
祝宮之中的布置顯然是重新換過了的。
之前是祝坤坐首位,緊靠着的是祝融,再是客座批次。
但如今正中間放着一張大椅,其餘全部兩邊放置,拱衛最中央。
連主人祝坤都隻能陪坐。
這漢人才來幾日,就敢拿這麼大的勢?
而且那小子一邊打量自己等人,一邊臉上帶笑,如觀小兒一般——這種人要麼狂的沒邊,要麼就是腦子有毛病!
這可是南中啊!
就算是漢家大人物到了這,最起碼也得有些客人的矜持吧?
真要是惹急了我們這些蠻子,管你是益州之主還是天下之主,一刀下去都得兩半!
忽然,周野一擡手,沖着他一點:“你就是孟獲?
”
孟獲收下了周野的好處,表面上還沒有跟他撕破臉皮,因此倒也沉着氣道:“啟禀天使,在下便是,不知天使有何吩咐。
”
“現在還談不上吩咐,但聽說你有些不開眼,想跟我們對着幹?
”周野滿口大白話。
跟這群人打交道,他實在不想整太繞。
例如這孟獲,明明就是個蠻子,還得整個半文不文,費勁。
孟獲木鹿等對視一眼,皆有些意外:以往漢家來了使臣,那是一個比一個陰險,今天這個怎麼有點二?
這麼直白的跟人交流,不怕走不出去嗎?
孟獲回答:“天使說笑了。
周王代行天子事,南中之地早已歸漢,我等又怎敢和周王對立?
”
周野輕輕點頭,算是認可:“那我問你,南中演武,逼迫祝部可是你所為?
”
“天使冤枉!
”孟獲連忙搖頭,道:“南中久亂多時,便是朝廷之命在此也頗不暢通。
”
“借演武之機一統南中之地,是各族之共識。
”
“祝部生為南中大族,自然也是責無旁貸。
”
“一番話說的倒還可以,難怪在這南中之地能混的風生水起,在漢地也吃的開。
”周野笑了,道:“但既然是選擇南中之主,為何不等偏處六部趕來?
”
你說呢?
等他們趕來,你不就有了抵抗的本錢麼?
等他們趕來,祝帶兩部不就有了選擇的餘地嗎?
這種敏感的廢話,也敢拿出來問!
?
孟獲略加思索,借了劉璋來頂鍋:“唯恐反王劉璋作祟,此事隻能從急。
等六部抵達之後,再于他們商議,或讓勝者與他們再演一場。
”
“很好。
”周野點頭笑了,似乎很滿意:“一部出兩隊,我既到了祝部,便替祝部戰一場,你們應該沒意見吧。
”
“南中之事,外人隻怕不好參與!
”說話的是孟獲鐵杆小弟金環。
周野眉頭一皺,手一指:“拖出去!
”
王越史阿按劍而行。
突兀骨目中寒光一振,恐怖的身軀即将立起。
“且慢!
”
孟獲站了出來,向周野彎腰:“天使息怒!
我等蠻荒之人,不識禮儀,天使勿怪。
”
“我這義弟沒有什麼壞心思,隻是念及天使來人不多,貿然上場,隻怕添了風險。
”
“要是能摘了我的腦袋,那算你們的本事。
”周野笑道。
木鹿幾人嘴角浮現冷笑,孟獲則意外道:“天使要親自犯險麼?
”
“有問題嗎?
”
“隻怕刀槍無眼……”
“說過了,那是你們的本事。
”周野大手一揮,道:“我這人是講理的,既然你們定下了規矩,那我就先按照你們的規矩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