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塵在垃圾桶裡翻了好一會,才把踩成三四片的牌位找齊,對了幾下沒對到一塊,不由火氣蹭蹭直冒,雙手捧着回到大廳前,冷冷道:“為什麼?
”
大廳内的一群人都到了門前,陳老幾人沉默着不說話,陳媽上前拉住周鳳塵,小聲說:“阿志,你爸……”
周鳳塵輕輕推開她,瞪着陳爸,“我在問你話呢!
”
“我樂意怎麼了?
”陳爸也火了,指着周鳳塵腦門子,“你回家來認親,就沒必要帶着這破牌位,我是你親爸,你供着這老東西,讓我臉往哪擱?
”
周鳳塵深吸一口氣,說道:“他不是老東西,他是我養父,是我師傅,養了我十幾年,教我做人,教我本領,供我吃穿,這情義比天大,我不允許别人侮辱他!
”
“我是别人嗎?
”陳爸豁出去了,“這老東西把你拐走,我還沒找他算賬,說個屁的情義!
”
陳媽又哭了,沖他吼道:“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
“我不能!
”陳爸吼道:“我是他親爹,他就算再厲害,也是我兒子,我不信他敢打我?
”
周鳳塵忽然二話不說,跪下去連磕三個響頭,“我去外面住!
”
說着不等一群人反應,身形一閃,幾個起落跳出了院子。
“兒子!
”
陳媽痛哭失聲,陳爸挺大個老爺們也是委屈的眼圈通紅。
“算了、算了!
”
陳老歎了口氣,說:“他想住外面就讓他住外面吧,從小不在家,和咱們也不親,而且跟着奇人學了一身本事,性子野,本身就不能用常理親情來約束,等他年齡再大一些,該結婚了,就知道回來了。
”
……
周鳳塵出了院子,淋着小雨,信馬由缰的往出租屋走,心裡火氣漸漸消了,在這個家裡,他感覺自己好像格格不入,離開也好,樂的輕松自在。
就這麼走了一個多小時,恰好路過飯店門口,飯店早就打烊了,不過門前卻有個人在轉來轉去。
周鳳塵定睛一瞧,這不是元智和尚嗎?
元智和尚也看見了他,眼睛一亮跑了過來,“哎呀!
老弟,我剛從外面回來,看見你在牆上留的字了,也不知道怎麼聯系你,你家怎麼樣了?
怎麼這個時候出來?
”
“别提了!
”周鳳塵郁悶說:“我不适合在那個家呆,渾身不自在,離家出走了!
”
元智和尚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嘿嘿一笑,“這感情好,要家幹什麼,拖累!
咱哥倆以後搭夥過日子,逍遙自在!
”
“我靠!
你會不會安慰人?
”
周鳳塵啐了一口,上上下下打量他說:“你不會專門來飯店找我的吧?
”
元智和尚說:“我是想看看有沒有老闆娘的電話,想辦法聯系到你!
”
周鳳塵疑惑道:“出了什麼事?
”
“回去再說!
”
……
兩人回到出租屋,周鳳塵把老爹牌位綁好放平,恭敬的磕了幾個響頭。
元智和尚一臉肅穆的跟着磕了幾個頭,随後起身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往桌子上一拍,說他這兩天出門準備法器去了,順便整了兩套行頭,又接了一趟活,末了神神秘秘說:“就在今天晚上,這事幹不幹?
”
周鳳塵沒聽明白,眨眨眼問:“什麼活?
偷人我可不幹啊,我身上還有一萬塊錢呢。
”
元智和尚嘿嘿一笑,“偷什麼人啊,有人請抓鬼,幹不幹?
賺錢咱倆對半分。
”
周鳳塵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去不就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