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拖着袁志毅往前。
袁志毅的鬼魂摩擦着地毯,發出沙沙的聲響。
皿迹暈染開,原本棕色的地毯變成了更深的顔色。
一路到了一扇敞開的門前,兩個女孩才放緩了那種輕快的腳步,一前一後進入。
房間的浴室和廁所分開,浴室的牆壁是透明玻璃,中間一段磨砂,擋住了一部分浴室内的情景。
玻璃上全是水蒸氣和水珠,隻能看到一個人影靠坐在地上。
兩個女孩拉開了浴室的移門,熱氣噴了出來。
叽叽喳喳!
鳥叫聲響起。
吱吱……
水龍頭發出了聲響,淋蓬頭中的水流變小。
滴答……滴答……
幾點殘餘的水滴落在了瓷磚上。
地上躺着的人沒有眼皮,眼珠子赤紅,凸出來,詭異地轉動,看向了兩個女孩。
我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因為他的頭發已經掉光,頭皮都消失了,隻剩下了森森白骨。
他身上其他部位也是如此,肌肉都成了爛泥,黏在身上,黏在地磚上,堵在下水道口。
這已經難以稱之為人了。
那個穿背帶褲的女孩伸手抓住了這個人的腳踝,将他拉倒在地上。
兩個女孩又是一前一後,離開了房間。
地毯上除了皿,還多了水,和一些肉泥。
袁志毅這時候才看到了和自己并排的人,吓得發出了“咕咕”的奇怪叫聲。
那個人毫無反應,跟徹底死了一樣。
隻是他的眼珠子的确在動,在觀察周圍。
兩個女孩正要登上電梯,就聽到了頭頂上響起了凄厲的叫聲。
電梯門打開,關上,将那些聲音隔斷。
電梯最終停在了21樓。
走廊裡面并沒有人形。
兩個少女直接進入了2107号房間。
那裡面是另一個女孩,同樣的鳥臉,身上穿着襯衫短裙,正用自己的鳥喙啄着懸挂窗外的衛小中。
衛小中的肉被叼下來,落到窗戶外。
窗簾在窗外飛舞,遮住了夜空。
三個女孩發出了鳥鳴聲,好似在互相交流。
不多時,這三人達成了什麼共識。
短裙的女孩一伸頭,鳥喙如剪刀,剪斷了綁住衛小中的繩子。
衛小中大叫着,自由落體。
嘭!
叫聲在一聲重響後戛然而止。
袁志毅背對着窗口,看不到衛小中的境況,可聽到那些叫聲,他忍不住哆嗦個不停。
三人又去了電梯。
電梯在20樓停下,外頭也是一名女孩,鳥臉上的羽毛比其他人都鮮豔。
她們互相打招呼,聲音是悅耳的鳥叫聲。
如果沒看到電梯内的場景,我會以為自己現在置身在森林中,入耳是象征着美好自然的鳥鳴聲。
電梯繼續往下,停在了16樓,四人一塊兒出去。
在不遠處,我看到了穿睡裙的女孩。
她似乎是聽到了電梯的動靜,回了下頭,對着自己的同類做出了噤聲的動作。
她又繼續往前走,嘴中不斷發出鳥兒的叫聲。
後頭四人跟上了。
她們沒有叫,可是她們拖着兩具屍體,那種沙沙聲并不能被前頭女孩的叫聲掩蓋。
女孩不斷進入着兩邊的房間,開門,翻找,關門,聲音十分響亮。
她讓同類不說話,自己卻發出了最大的聲音。
後頭的四個女孩也因為她在每個房間都要耽擱,漸漸追上了她。
很快就要到走廊這段的盡頭了。
女孩打開了最後一間沒檢查過的房門。
我看了眼電子門鎖,所有門鎖都停止運行,沒有亮起指示燈。
女孩照舊是大動作地翻找。
嘭!
哐!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