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人已經回來,别管現在是死是活,至少已經有了着落,所以,我們兩個人便不在耽擱,啟程趕往一元齋。
花慕靈打電話叫來了一輛黑色的奧迪A6L,臨走之前又給她在政府安全職能部門的二哥打了電話,将我們這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她二哥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簡單的問了幾句來龍去脈,又關心了一下自家妹妹有沒有受傷後,便告訴我們先行離開,剩下的事情交給他處理便是。
有了政府安全職能部門的善後,我自然是沒有了後顧之憂,更不怕那些所謂的公共安全專家來找我的麻煩,便跟着花慕靈上了那輛黑色的奧迪A6L一溜煙朝一元齋開去。
一路無話,二十五分鐘之後,我們兩個便來到了一元齋的門外。
此時的一元齋門庭若市,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足足有百十來号人,将一元齋門外的那條小路堵了一個水洩不通。
我和花慕靈見狀隻能無奈的提早下車,背着中毒的侯大勇奮力擠過人群。
這些人七七八八、形形色色,有下八門裡的門人,也有純屬路過看熱鬧的普通老百姓,他們本來看的正熱鬧,見有人擠過來便不住的開口罵道:“大爺的,擠什麼擠?
你踩着老子了,不知道嗎?
”
“對,你擠什麼擠?
趕着投胎啊?
”
“哎呀,你有沒有點素質?
你碰着我了?
是不是想吃老娘豆腐啊?
”很多人在叫罵,但惟獨這個女人罵的最兇,聲音也最響亮,那尖利的聲音震得我耳根子發麻。
不過,我和花慕靈此時已然顧不上這些家夥的沒完沒了叫罵,隻是一心分開人群,大步朝一元齋走去。
而那些家夥回過頭看見我們兩個人兇神惡煞,且一身是皿,身上還背了一個面色黑紫大漢的樣兒,也都本能的朝後連退了幾步,給我們兩個人閃出了一條道兒。
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剛才那幾個罵的最兇的人這會兒心裡該不住默念“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八字真言。
穿過了圍在一元齋門口的人群,我和花慕靈快步走到了正中間。
可是,當我來到一元齋門前的時候,我整個人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
因為此時一元齋的門前赫然停放着六口巨大無比的黑色棺材,棺木很奇特,通體呈現一種迷人的黝黑色,但在陽光的照耀下卻不時泛起一種淡淡的紫色,與此同時,還有一股股淡淡的中藥材香氣從裡面飄散出來。
棺材沒有封釘,棺材蓋子斜斜的插在一邊的地上,我可以一眼就看清楚裡面躺着的人。
六口大黑棺材裡面躺了五個人,四男一女,女的不用說,不是别人正是花慕靈之前失蹤的母親,而那四個男人,除了最邊上那口棺材裡躺着的侯家老爺子我認識之外,剩下的三位我都沒見過。
“小胡爺,你可算是回來了!
”就在我詫異的工夫,一元齋的二當家許叔迎了上來,沖我說道:“這回出大事兒了。
”
許叔,原名許應志,雖非下八門裡的話事人,但跟着我們家老爺子出生入死、摸爬滾打了三十幾年,不知道多少名山大川、王朝将相的大墓折在了他們幾個人的手裡,也算是這下八門裡盜字門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就算時至今日,幾人轉行做起了古玩生意,可提到許應志的名頭,黑白兩道多多少少還是要給一些面子的。
許叔一向是頭腦冷靜、處事果斷,江湖上也有着“白紙扇許諸葛”的名号。
這麼說吧,自打我記事兒以來就從來沒有見過他急成今天的這幅模樣,如此看來,今兒這事兒就算沒到天塌下來的程度,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想到這兒,我拍了一下許叔的肩膀,問道:“許叔,先别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六口棺材是什麼時候送來的?
”
許叔歎了口氣說道:“這六口棺材大概四十分鐘之前被人送到我們一元齋的!
”
我詫異道:“那知道這些棺材是誰送來的嗎?
”
許叔搖了搖頭,歎道:“不知道!
也沒有人知道!
這六口棺材就好像是從地裡面長出來的一樣,突然間就出現在我們一元齋門口。
”
我微微的皺了皺眉,剛想問有沒有我們家老爺子消息的時候,卻被一旁的花慕靈給打斷了。
隻聽花慕靈沖我說道:“胡天,你過來看看這個!
”
我聞聽急忙回身問道:“什麼?
”
花慕靈說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
說完,花慕靈給我拉到了她母親躺的那口棺材前,并緩緩拿起了她母親原本放在兇口的手。
花慕靈指了指手腕位置上一處略帶紅腫的傷口說道:“你看看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