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能休息,越是這個時候,我越是不能休息的,周叔我還是希望,古玩鋪子可以好起來,我不想走。
”宋文勇說出了他的心裡話。
聽到這裡,老周微微歎息了一口氣,半天都沒說話,悶頭開着車。
此時的宋文勇漸漸地感覺到壓力,一方面是師父對他的态度,一方面就是兩個師兄,他感覺前面就是絕路。
甚至,師父在師兄的影響下,變得都有些勢力了,古玩怎麼可以當作生意來做呢?
以前師父不是這樣子的,現在也開始逼自己了。
“我覺得師父變了,以前師父交給我們的,就是好好做人,不做假貨,說古玩道如人道,可是現在,師父竟然要求我完成生意上的一些定标的任務,說我三個月的營業額,不如兩位師兄兩三天的出貨量。
”宋文勇,面說着,一面就搖頭,覺得有些太失望了。
空中落雨,越來越大。
整個城市都落入到了一片雨水之中,透着幾分寒意。
老周不知道說什麼,隻是微微歎息。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走的路,實在不行,你不如就脫離胡家,另起爐竈也不錯啊。
”老周說道。
對于老周所說,宋文勇從來都沒有想過。
除非哪一天,師父真把自己趕走,要不然宋文勇絕不會離開師父的。
在他看來,師父這裡等同于自己生養的地方,是師父在他快要活不下去的時候,收留了他,這份恩情宋文勇一直都記在心裡,不敢忘卻。
不管師父變成什麼樣子,都是他最親近的人。
瘋狂的雨,越來越大了,老周隻好是把車子給停在了路邊。
“不行,雨太大了,這老雨刷刷不過來,我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咱們等雨小一點了再繼續前行吧。
”老周對坐在後座上的宋文勇說道。
宋文勇點了點頭。
雨水滑過車窗,宋文勇看着模糊的窗外,五味雜陳。
過了一會兒,雨漸漸小了,老周這才繼續開着車子往前走,宋文勇這一路上都在想着,師父病情怎麼樣了,想着集古齋的生意怎麼樣才可以做大。
縣人民醫院,其實離的集古齋并沒有多遠。
下午四點二十分,老周把車開到了集古齋。
“文勇,你非要下車去集古齋再開一會兒鋪子嗎?
”老周問道。
“嗯。
”宋文勇點了點頭。
老周也沒有再說什麼,宋文勇直接就下了車。
這時雨勢已經小了很多,本來在鎖上留下的一些小手腳,因為這場雨已被沖得幹幹淨淨。
進了集古齋後,宋文勇就發呆似地坐在大廳之上。
正當天思慮之時,吱的一聲,有人推開了門。
宋文勇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是老周來了。
“周叔,你怎麼又來了?
”宋文勇說道。
“這是來給你說件事情的!
”
老周沉着臉,走到了宋文勇身邊,拉了一把椅子,就坐了下來。
看老周這個樣子,宋文勇就知道,他一定是要說事情了,宋文勇微微前傾身子,靠近了老周一些。
“那個!
”
老周剛一開口,宋文勇就聽出來,他的嗓子有些啞了,應該是上火了,能看到他一邊的牙龈微微鼓起,說話時有些不是原來的味了。
“怎麼,周叔,還有别的事情嗎?
”宋文勇一臉疑惑地問道。
老周剛開口,嗓子又啞了,宋文勇趕緊就站了起來,到内堂給老周倒了杯茶。
“周叔,請喝茶。
”宋文勇一臉客氣地說道。
老周接過了茶,咕咚咕咚幾大口就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