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縣城,将巫妖和僵屍稀釋後,人口密度的确與鬼域差不了多少。
這座縣城供電設施完好,步行在路燈下,秦昆到了一處醫院。
消毒水的味道和冰棺堂裡的味道很相似,秦昆坐在長廊的椅子上,白一打開窗戶,青磷鳥從外面飛了進來。
“秦當家的,那兩人,就在醫院裡。
”
秦昆啧啧咂舌,跟着白一走了兩條街,終于找到了嗎?
窗外,忽然有一個瓶子落下,摔在一樓砸的粉碎。
“在樓上?
”
白一探出頭,發現樓上窗口趴了一位黑袍人。
長發,有些秀氣。
“是在找我們嗎?
東方驅魔人?
”
普通話略帶生硬,但可以聽得懂。
白一錯愕,剛剛被對方帶着兜圈子,以為他們怕了己方,誰知道現在的口氣近乎挑釁?
白一轉頭,發現秦昆已經離開,急忙跟上。
醫院三樓,兩個黑袍人靠在窗口,長發的修道士喝着一瓶葡萄糖水,另一個修道士從藥房拿出各種輸液瓶,勾兌着液體。
各種味道的氣體撲面而來,最後一部分液體被加入混合容器中,另一個黑袍修道士晃了晃器皿,遞給了長發修道士。
“東方驅魔人,嘗嘗嗎?
”
長發修道士端起兩個燒杯倒酒,其中一杯遞給秦昆,秦昆接住,二人碰杯,看到對方一飲而盡,秦昆也一口悶了。
酒。
醇香的酒。
味道很像白蘭地,白蘭地是法國葡萄酒的蒸餾酒,xo就屬于等級最高的白蘭地,因為暢銷,所以一般人直接将白蘭地的等級名稱‘xo’作為代稱。
“很有勇氣,不怕我下毒嗎?
”
長發修道士嘴角一挑,看向秦昆。
“你也很有勇氣,敢讓我走這麼近。
”
秦昆聳聳肩,與對方碰杯,将剩下的酒喝完。
“黑茲利特,郇山隐修會的修道士,神職人員。
”
“秦昆,扶餘山道士,殡儀館員工。
”
黑茲利特詫異地看向秦昆,這個東方驅魔人,似乎沒有一點擔心和懼怕。
“外面的巫妖和食屍鬼們在戰鬥,你我既然都是來援助的,避免不了切磋一場。
”黑茲利特有些微醺,見到這麼淡定的東方驅魔人,有些躍躍欲試了。
“嗯,什麼時候開始?
”秦昆将燒杯丢到樓下,聽到一聲脆響,忽然間,周圍景象變了。
“先生,請讓一下!
”
東方的縣醫院裡,出現了數不清的西方人,醫生、護士在忙碌,外面在下雨,秦昆轉身,燒杯桌不見了,黑茲利特不見了,白一和另一位黑袍修道士也不見了。
有的隻是醫護和病人。
秦昆讓開路,看到一個奄奄一息的東方人被推了過來。
車上躺着的,正是自己。
滿臉的玻璃碴子,死不瞑目地盯着天花闆,秦昆心髒忽然咯噔一聲跳,像是被巨錘砸了一樣,急救床被推入手術室。
“那個家夥還真可惡。
”
秦昆扁着嘴,摸了摸臉上,自己臉上也紮的全是玻璃碴子,和剛才被推進手術室的人一模一樣。
諾大的醫院,人一多,氣息就變得雜亂,那種死亡的感覺湧上心頭,秦昆倒是習以為常,鬼臨身的痛苦比這種痛苦難受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