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十八砦最北,望鄉砦。
秦昆坐在船上,凝望着這個鬼砦。
霧很大,整個輪廓都看不清,水很洶湧,周圍似乎有多股暗流交彙,沉江鬼行船有些困難。
這是離華夏最近的鬼砦,來之前他聽星洲砦林阿鳳說過,望鄉鬼王生前也來自華夏。
“不知道那隻鬼王是投敵了,還是在負隅頑抗。
”
秦昆砸吧着嘴,思索起來。
“主子擔心這個?
”
劃船的沉江鬼好奇問道。
“擔心?
我跟他不熟,擔心這個做什麼,隻不過有些唏噓,按理說,南海十八砦的鬼王都是守規矩的,這地方被那群三仙海國的大鬼占據,肯定不如這隻守規矩的家夥。
”
秦昆說罷,沉江鬼恍然大悟。
跟秦昆混了幾年,他對秦昆的做事風格已經了解,秦昆作為捉鬼師,和鬼根本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陰陽相安是他的基本宗旨。
自家主子也不是那種正直過頭的人,隻要守規矩,很多事都能商量。
然而,那群三仙海國的不速之客,可不管這些,這也成了兩方不可調和的矛盾。
小船慢慢靠近岸邊,灰蒙蒙的天,望鄉砦一片死寂,碼頭經曆了戰亂,一片狼藉,但是還有一些陰靈在遊蕩,看服飾,他們是望鄉砦的原住民。
秦昆靠岸時,一個匪氣十足的男子望了過來:“你是誰?
”
秦昆聞到一股惡臭,于是點了根煙。
面前的家夥,怕是死後啖了不少鬼,身上的味道臭的有些誇張。
“一個訪客,我來找朋友。
”
那男子兇毛如鋼針一般袒露,手中彎刀在秦昆面前揮了揮,似乎在吓唬秦昆。
“哈哈,閣下是欺我無知嗎?
一個陽人,在鬼砦裡會有朋友?
!
”
那刀尖不斷在鼻子前晃動,秦昆感受到對方的靈力波動,頓時失去了興趣。
“沉江!
”
“主子。
”系完船的沉江鬼小跑過來。
“陪他玩玩,我先走一步。
”
秦昆揚長而去,那個匪氣十足的男鬼想追,卻被一隻更匪的男鬼摟住肩膀。
沉江鬼撥開眼前濕漉漉的長發,獰笑側頭:“朋友,江河湖海,那條道上的?
”
水鬼?
那男鬼一怔,覺得自己根本掙不開沉江鬼的臂膀,好似整個身體被箍住一般。
此刻,那男鬼才有些心驚:“敢問閣下是……”
“霧州河伯,無名無姓,随我家主子來這裡走一走,兄弟給個面子啊。
”
沉江鬼使勁拍打着男鬼的臉頰,說話卻很客氣。
幾巴掌下來,男鬼臉頰浮腫,敢怒不敢言,露出一個讪笑:“大人不記小人過,兄台請随意走走。
”
啪——
沉江鬼巴掌加重,男鬼幾顆牙齒脫落,鬼氣急忙彌補起傷勢,男鬼一怒:“同樣是鬼将而已,這可是望鄉砦,你想找茬嗎?
!
”
沉江鬼捏着男鬼下巴,忽然一笑:“想啊。
”
話音剛落,男鬼七竅中河水湧出,泥沙滾滾,夾雜着水草,對方整個鬼體忽然被撐成一個大水球,痛苦嘶嚎,沉江鬼遺憾道:“可惜主子沒下令,便宜你了。
”
說罷,朝着秦昆追去。
……
望鄉砦帶着一種死寂,很像陰曹十三站中‘望鄉台’那一站。
卡特一路走來,記錄了不少風景。
這裡有很多高大的方形建築,卡特知道,這種建築叫烽火台,也叫烽燧,華夏的長城就有。
那些烽火台上,許多大鬼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