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春雨初歇,天氣回暖。
臨江市,老城區,阡陌花園小區,一位道士走在路上,引人側目。
道士英姿綽約,斜眉飛鬓,背負雙劍,手上把玩着一串銅錢。
這是秦昆所在的小區,道士名叫徐法承,茅山真傳徐法承。
來到小區中,徐法承倒是沒在乎其他人的眼光,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有意思,風水有魑魅,地脈不成精。
”
徐法承捏着銅錢,刮了刮牆裙的青苔撚在手中,他聞了聞後,才撣掉手上的土。
陰靈充沛,隐而不顯,這青苔向陽,卻翠綠柔膩,陰氣這麼重,看來地下有墓滋養啊。
這裡就是秦昆選的家?
道門很看重洞府,秦昆在這裡安家,是為了養鬼差嗎?
徐法承不太明白,擡腳進入單元樓。
上電梯,18樓,徐法承敲響秦昆的房門。
時值下午,秦昆剛剛起床吃完飯,一開門,發現徐法承來了!
“徐道長?
不是說好去接你嗎?
”秦昆愕然。
徐法承拱了拱手:“說了登門拜訪,不勞秦當家的。
貧道手頭還寬裕,打個車就來了。
”
将徐法承迎進門,徐法承打量起秦昆的屋子。
布置的老氣,卻中規中矩,沒有刻意的标榜身份,也沒刻意的與捉鬼師區分開。
徐法承看到牆上挂着六副鬼圖,咂舌一歎:“《地獄經變圖》,不錯。
雖非真迹,但看來也不是一般的赝品。
”
牆上六副圖,畫着地獄小鬼受刑的模樣,以前妹妹秦雪覺得滲人,讓秦昆換了,秦昆沒搭理,一個捉鬼師屋子裡挂些這個,很正常。
屋裡有個大水缸,裡面養着兩尾紅龍魚,徐法承敲了敲,懶魚晃了兩下,也不怕人。
他呵呵一笑:“秦當家的倒有些雅趣。
”
這是水和尚送的,反正都是鬼差養的,也挺漂亮的,秦昆道:“還行。
”
坐在沙發上,徐法承感慨秦昆日子不錯,開口道:“秦當家的,你們小區有墓的事清楚嗎?
怎麼選擇在這住?
”
怎麼不清楚,地下有個清朝格格墓,還有十六阿哥的墓,這裡以前是滿清貴胄的墓葬群啊。
“當時沒錢,這裡便宜。
”
秦昆如實道。
徐法承無奈。
廚房,一個女子出現,披着頭發,端着茶走了過來。
徐法承倒不清楚秦昆有家室,急忙起身接過茶水。
“嗯?
”
女子遞茶的手法很奇怪,徐法承猛然擡頭,看到女子瞳孔奇大,如寶石一樣的黑色,竟然映不出自己的模樣。
“江湖龍門手,草莽不露頭?
呵呵,一隻截皿喪也想盤問貧道?
”
徐法承大袖一甩,一條紅線自袖中竄出,紅線串着銅錢,迅速纏向女子,女子身上滋滋冒着煙,但下一刻,女子手腕一翻,一把蝴蝶刀出現,輕易割斷紅線,銅錢散落一地。
“哦?
截皿喪是什麼?
”
女子随意問道,指甲摩擦着刀刃,噌噌地響聲,讓徐法承有些意外。
“氣息非陰非陽,人性全在,甚至還有皿液呼吸。
你不是截皿喪?
還是說你的截皿術已經修煉到大成了?
”
“莫名其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