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山,山路曲折,竹林搖擺,空山時不時會傳來‘嗚嗚’聲,一根根竹子好似鬼叫,作勢欲撲般傾搖。
秦昆告誡着自己要冷靜,再大的事也是小事。
但是再小的事也得重視啊!
我艹,為什麼這鬼系統會出現那麼多宿主!
!
以前秦昆覺得自己因為系統和别人變得不一樣,三觀有些崩塌,現在發現别人又變得和自己一樣,三觀依然在崩塌。
不是老子不明白,是這世界變化快啊!
他記得黑影說過,‘高等生命降臨低等位面’,不管他後面說了什麼,似乎這句話裡有些難以言喻的重點。
秦昆罵罵咧咧一路進山。
有些事情想不通,索性就不要想了,秦昆自問邏輯能力不怎麼強,想不通的事,就是幹啊。
不管将來發生什麼,拳頭大的人才有話語權,這特麼是亘古不變的道理好嗎?
不知不覺,秦昆已經走出了竹林,到了後山。
這裡是一片開闊的山腰,日頭已黑,月亮升起,月光之下,一個偏僻的村落,沒有多少人煙。
那村落的地勢比秦昆站的位置還低一些,秦昆居高臨下數了數,村落中,密密麻麻排列着黑黢黢的井口。
皿井村。
古甯縣溫暖潮濕,但這裡已經有些陰森,濕氣、冷氣很重,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腥味,聞起來特别不習慣。
這山間村子也是竹樓結構,好像這裡通電的人家不多,全村不見火光,氣氛平添了一分詭異。
“這位小兄弟,迷路了嗎?
”
秦昆身後,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秦昆‘啊’地一聲,警覺轉頭,發現是一個50多歲的大叔。
他竟沒發現大叔是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後的。
大叔拎着柴刀,操着不怎麼标準的普通話,裝束像是少數民族。
秦昆發現大叔的左臂袖口空空如也,隻剩個右手,背着竹簍。
秦昆發現大叔是人之後,才定了定神:“沒有,我來找人的。
”
确切的說,秦昆是來找鬼的。
“以往來古甯縣的遊客,多半會進我們村子轉一轉,村民都熱情好客,你找的人估計在村裡呢。
”
大叔顯然比較熱情,領着秦昆進了村子,秦昆這才發現,好多村民在夜間幹活,他們沒有點燈,就借着月光,在腌菜,洗肉,熏制着什麼東西。
看到秦昆眼中疑惑,大叔臉上有些歎息地解釋道:“今天老巫祝要走了,大夥送送他。
往常村裡也是通了電的,今天按照習俗不能開燈,你别害怕。
”
“大叔,你們這裡還有巫祝?
”
“以前是沒有的,滿清時期老巫祖才過來。
教我們祖上認字讀書,巫祝就一代代傳了下來。
老巫祖曾經說過,這山空竹陪墳,養三陰九鬼,後山是徐家祖墳,又生出那栖栖遑遑的泉水,最早幾代的巫祝都勸徐家行善事可以,就是别把祖墳遷到後山,會招來不詳之災,徐家人不聽,老巫祖的後人為了我們村民安全,便一直在這裡住了下來。
”
大叔卸下竹簍,突然神秘說道:“小兄弟,這裡晚上如果出現了奇奇怪怪的事情,你可不要害怕。
有些事情給你說不明白,你心裡知道,老巫祝會保佑你就行。
”
大叔的臉在月光下變得慘白,秦昆被這嚴肅的氣氛感染了,不疊點着頭。
“對了,小兄弟叫什麼?
”
“秦昆。
”
“我漢姓姓歐,你叫我歐大叔就好。
”
“好的歐大叔。
”
歐大叔走出屋子,朝着村子裡嚷嚷起來。
“阿力,擡靈。
”
“阿風阿川,點香。
把麻祖爺屋裡的弓取過來,今晚有什麼不長眼的東西敢過來,就别讓他們回去了!
”
秦昆趴在竹樓二樓,望着月下忙碌的身影。
秦昆旁邊,一個紮着羊角辮的小女孩跑了過來。
女孩是漢族服飾,她好奇地望着秦昆:“大哥哥,你是哪裡來的?
”
徐氏義莊已經是縣城城郊,後山的村子車都開不進來,更為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