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稚國迷窟1》 33
吳仁荻到
四個小時後,我、孫胖子和破軍離開了麒麟市,到了省會機場。
二室剩下的幾個人在麒麟市公安局裡被保護了起來。
民調局已經通知了破軍,第二撥人馬正乘坐最早的航班趕來,由于麒麟市沒有機場,我們隻能坐五個小時的汽車,去省會機場接機。
省公安廳給足了面子,提供了五輛大切諾基還不算,還特意安排我們到停機坪接機。
到得早了點,還有将近二十分鐘飛機才能降落。
我們三個坐在大切諾基的車蓋子上,看着飛機起起落落。
看得無聊了,孫胖子向破軍問道:“大軍,你問清楚了嗎?
哪個主任過來,是郝頭嗎?
”
破軍打了個哈欠,說:“誰來郝頭也來不了,他在四川公幹,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我猜八成是歐陽偏左,再不就是洋鬼子雨果……”
破軍說着,突然擡手指向天空中的一個白點,說:“辣子,你眼神好,看看是不是咱們民調局的飛機。
”
我擡頭向白點看去,機翼上面的标号是581215——高胖子的生日,我回答道:“沒錯,還真是民調局的專機。
”
破軍說道:“民調局的飛機一直都是二室在用,來的八成是丘不老了。
自己的孩子吃了虧,大人要出頭了。
”
又過了十分鐘,飛機終于停穩,機艙門打開良久,登機梯上才走下來一個年輕男子。
這人我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當時我沒注意到破軍的臉色已經變了)。
他二十多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一身黑色的立領中山裝,手提着一個旅行袋。
孫胖子和我一樣,正眯縫着眼睛盯着這個人看。
八成他也是覺得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我和孫胖子還在瞎琢磨的時候,破軍已經向來人迎了過去,說道:“吳主任,沒想到您會過來。
”說着将旅行袋接了過去。
吳主任?
吳仁荻?
我和孫胖子面面相觑,仔細一看,要是染成白發,再穿一身白色風衣,不是吳仁荻還能是誰?
“吳主任。
”我和孫胖子同時向他打了個招呼,吳仁荻點點頭,算是回禮了。
除了吳仁荻,再沒有看見有人下來。
不會就他一個吧?
破軍也沒有問,倒是孫胖子沉不住氣了:“吳主任,就您一個人來的?
”
吳仁荻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以為我想來?
屁大點事兒都忘不了我。
”
沒錯,我再一次确認,他就是白頭發吳仁荻。
見過他也沒有幾次,但他說話一次比一次刻薄,光聽他說話時的語氣,就算閉上眼睛,也能馬上把他認出來。
再一次進入麒麟市時,破軍向吳仁荻問道:“吳主任,我們是先去事發現場,還是先去醫院看看昏迷的傷者?
”
吳仁荻不假思索地說道:“先去醫院看看王子恒。
”
吳仁荻刻薄歸刻薄,對同事的情分還是有的。
趕到醫院時,王副主任還躺在加護病房裡,他還沒有恢複意識。
本來我還以為吳仁荻有什麼辦法能喚醒王子恒,出乎我意料的是,吳主任根本沒打算那麼幹。
吳仁荻一不查看王子恒的傷勢,二也沒有打聽王副主任遇襲的經過,隻是掰開了王子恒的嘴(王子恒被發現時,就一直牙關緊閉,導入呼吸機時,主治醫生想盡了辦法都無法撬開他的嘴巴,最後隻能切開氣管,才勉強導入呼吸機)。
吳仁荻隻是随便一掰,王子恒的嘴巴就打開了。
一縷黑色的氣體從他的嘴裡飄了出來,吳仁荻伸手一抓,竟然将這縷黑氣握在手中。
我和孫胖子大氣都不敢喘,眼睜睜看着吳仁荻将這縷黑氣在掌中玩弄着。
破軍倒是有些經驗,在病房裡找出了一個驗尿用的塑料管遞給了吳仁荻。
吳主任将黑氣塞進了塑料管裡,這還不算完,吳仁荻又将這個塑料管在王子恒的臉上滾來滾去,不到一分鐘,王子恒的耳朵、鼻孔、眼睛裡陸續飄出幾縷黑氣。
這次不光是我和孫胖子,就連破軍都有些手忙腳亂。
我們三個找遍了病房,才找到勉強能裝下這些黑氣的藥瓶、試管和塑料管,我抽空小聲向破軍問道:“大軍,這黑氣是什麼?
”破軍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向吳仁荻一努,“你還是問他吧。
”
看着吳仁荻收好了這些黑氣,我才向他問道:“吳主任,這是什麼?
怎麼會在王副主任的身體裡?
”
吳仁荻将裝着黑氣的容器放進自己的衣袋裡,才回頭對我說道:“是屍氣,王子恒這小子還算聰明,一早就鎖了自己的三魂七魄。
打傷王子恒的人也不想要他的命,但是又拘不走王子恒的一魂二魄,就用屍氣污了他的七竅,讓他處于昏迷狀态。
”
孫胖子插了一句:“那麼說,隻要把屍氣放出來,王子恒就能醒了?
”
“沒那麼快。
”吳仁荻又說道,“王子恒傷了後腦,沒個三五七天醒不了。
”
破軍看了一眼還躺在病床上的王子恒,對吳仁荻說道:“吳主任,我們現在怎麼辦?
”
吳仁荻打了個哈欠,說:“一時半會兒出不了事兒了,先找個地方睡一會兒,剩下的事兒睡醒了再說。
”
經他這麼一說,我的困勁也上來了,我、孫胖子和破軍也是兩天一夜沒合眼了。
到了麒麟市,王子恒和二室的調查員一個接一個地出事,我們的神經一直都是緊繃繃的,還感覺不到困意,現在民調局的鎮局之寶也來了,我們的精神一松懈,困意馬上就來了。
我們三個接二連三打着哈欠,吳仁荻看了看我們說道:“你們也不用熬鷹了,一起睡覺去吧。
”
一起睡覺?
能不能别說得這麼暧昧。
我也沒心思挑他的語病了,出了病房,找到那個保護我們的年輕警察,讓他在醫院給我們安排一間空病房,就說部裡的領導要休息了。
躺在床上不到一分鐘,我就失去了意識,正昏昏沉沉的時候,就聽見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對我說道:“我說那個誰,起來吧,正主來了!
”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個人影站在我的身前。
病房裡沒開燈,一時間我沒有認出來這人是誰,我問道:“你誰呀?
”
“自己起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