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寒風中,雪橇仍在艱難前進。
“哞!
”
最後一頭麝牛哀鳴了一聲,倒在了雪地上。
阿尼跳下雪橇,在末過小腿的雪中艱難地前行到動物身邊,拉住了頭狼,回頭對雪橇上的徐今道:“高哥,前面還有多遠啊,我怕這些動物堅持不到那裡。
”
徐今站起身,縱身躍到物資頂端,看了看前方,道:“還有大概十公裡不到吧,要不咱們就滑雪前進吧!
”
後面這句話是對降落傘下的林清心說的。
林清心也站起身,看了看前面,又回頭看了看後面,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沉吟了一下,她說道:“好吧!
”
說着便從後面摸出幾塊烤好的兔肉,割了一塊降落傘,包好交給徐今。
又依法炮制,丢給阿尼一包,隻不過這包是熊肉。
徐今笑着抽出雪闆,丢給阿尼一副,自己也拿了一副,甩在雪橇旁。
回頭一看,林清心早已踩在了雪橇上,對徐今道:“我滑這個不如你們。
你和阿尼一起,我先走。
”
說着便向前滑去,轉眼便變成了一個白點。
徐今看着阿尼将北極狼們身上的限制一一取掉,又将雪橇上的肉類取下一一分給它們,然後才轉過頭對徐今道:“高哥,走吧!
”
說着便踩上了雪闆,向前滑去。
徐今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向着林清心的方向急速而去。
雪闆的速度很快,而阿尼應該是練過滑雪,技術比徐今還要快上幾分,漸漸的拉開了和徐今的距離。
徐今在後面邊滑邊盯着阿尼,卻見他并沒有什麼其它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發訊号之類的行為,隻是一個勁的向前。
“砰!
”
“砰砰砰!
”
忽然,前方傳來了一聲槍響,緊接着又是幾聲。
徐今一驚,卻見前面的阿尼已經一個側滑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後面的徐今。
徐今卻并沒有減速,直接從他身邊掠過,留下一句話:“跟上來。
”
阿尼神色複雜的看了徐今的背影一眼,還是跟着徐今向前滑去。
很快,這幾天已經看慣了的白色冰原中間,出現了一線黑色印記。
随着距離的拉進,那一抹黑色原來越大。
又近了一點,終于看清楚了,那是一條由樹林組成的分界線。
一排粗壯的樹木,将冰原和陸地分成了兩半,阿尼甚至可以看到那樹林中的地面上,長滿了枯黃的野草。
阿尼滑到徐今身邊停下,卻見徐今正眯縫着眼盯着前面黑洞洞的樹林。
“高哥,怎麼了?
”
阿尼問道。
徐今卻未答話,隻慢悠悠的蹲下身解開雪闆,然後踏上了雪地,徑直向前走去。
阿尼趕緊也解開雪闆,跟着徐今向前。
走進了樹林,阿尼張嘴大叫道:“林老師,林姐,你在哪兒?
”
徐今卻仍然不動聲色,隻管向前走着。
阿尼有些焦急,緊走了兩步,對徐今道:“高哥,林姐她......”
他頓了頓,忽然又問道:“你不着急?
”
徐今轉過頭對他笑了笑,道:“林老師人長的漂亮,功夫又高。
誰要是找她麻煩,那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
阿尼一愣,卻聽半空中有個聲音道:“你倒是對我放心的很。
”
擡頭一看,卻見林清心正坐在頭上的大樹枝丫上,蕩着腿看着二人。
徐今嘿嘿一笑,擡起頭道:“槍聲是什麼情況?
”
林清心卻并沒有回答他,隻擡起頭看着前方。
徐今低下頭,對阿尼道:“生火吧,咱們不走了。
”
阿尼答應了一聲,正準備去找樹枝,林清心卻跳下樹,冷着臉對徐今道:“槍聲就是從前面發出來的,應該不少于五個人,你現在生火就是給他們指方向。
”
說着還斜着眼睛看了看阿尼。
阿尼低下了頭,嗫嚅道:“也許是來找我的,你們放心,我會告訴他們,是你們救了我。
”
徐今呵呵一笑,對林清心道:“聽到沒有?
這幾天咱們也夠辛苦了,等小阿尼的救兵到了,咱們可就不用自己走路了,坐個大房車可好?
然後再去摩爾曼斯克開個五星級賓館,好好的洗個澡,睡一覺。
”
林清心臉色緩和了下來,自從掉到這個地方,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洗澡了,還天天吃那些膻味極重的野味。
這對于長期在嶺南生活的她來說,早已在瀕臨崩潰的邊緣了。
徐今看着仍呆呆的看着林清心的阿尼笑道:“好啦,别看了,去生火吧!
”
火順利的升了起來,徐今哼着小調将兔肉架在了火堆上烤了起來。
但就在兔肉的香味飄散開來的時候,四周傳來的雜亂的腳步聲。
......
......
一輛改裝過的大卡車搖搖晃晃的開在一條泥濘的道路上,歪歪扭扭的向着前方行駛着。
坐在車闆上的林清心看了看站在靠近車頭方向的兩個挎着步槍的大漢,沒好氣的對徐今道:“這就是你說的房車?
”
徐今捂着用降落傘包紮過的肩膀,笑道:“計算失誤,計算失誤。
”
阿尼也捂着腦袋,道:“林姐,不好意思,是我的錯。
”
林清心卻向他怒道:“你還好意思說?
你還真以為你的布置天衣無縫?
什麼接應人員?
我看這些人就是土匪。
”
一個叼着煙的大漢忽然轉過頭,對幾人大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