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出口後，房間裡一片寂靜，空氣仿佛有瞬間的停滞。

　　過了好一會兒，路德維希才放下交叉在一起的手指，微微向後靠在椅背上，長腿擡起，軍靴包裹着筆直的小腿，透出慵懶而冰冷的氣質。

　　他垂下睫毛，喻楚隻看得到隐約的藍色，高挺的鼻梁在側臉投下筆直的陰影，唇瓣纖薄，顔色微淡。

　　“和那個畫師？
”他問。

　　喻楚點頭，“是的。
”

　　路德維希沒有說話了。

　　寂靜的房間裡，火苗倏忽發出輕微的滋啦聲，使氣氛顯得更加沉寂。

　　對面那張完美的臉隐在陰影裡，睫毛遮住眸底，看不清楚神色。

　　好像對這個回答毫無反應。

　　但喻楚莫名覺得……

　　自己說錯話了。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智商還行，情商不高，于是，索性不去想對方為什麼不高興，先認錯就對了。

　　——反正，他總不會是對她一見鐘情，然後吃醋了吧？

　　從邏輯，以及這位大公的臉色上，可都看不出絲毫這種可能。

　　她抿唇，斟酌了下，道：“我一直待在宮殿，對愛情沒有概念，他對我示好，我以為自己也喜歡他。
不過這一路上，我已經想通了，并不是這樣。
”

　　喻楚暗暗想，這番話有點像是解釋，好像超出了被審問的範疇。

　　她看着對面的人。

　　幾秒後，對方擡起了眼睛。
他并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但也沒有說她這番解釋多餘，隻是淡淡嗯了一聲，好像表示自己知道了，接着，便又靜靜問：“你也沒有被強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