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摩爾西部落正在慶祝狩獵勝利的同時,蒙巴薩的宮殿内也在舉行一場宴會。
宴會的舉辦者當然是杜阿芒大酋長,不過這場宴會可不是為了慶祝什麼,而是為了讓摩爾西部落和未來人集團冰釋前嫌。
因此,杜阿芒大酋長同時邀請了摩爾西部落的使者,和未來人發展非洲區經理馮源。
即便腦子算不上多聰明,但能坐上非聯酋大酋長這個位子的,絕對不可能是蠢貨。
一個是他最勇猛的獵犬,一個是棱角鋒利的山羊,為了讓山羊身上的毛長起來,适當的安撫還是必要的。
然而在宴席上就坐的二人,似乎根本沒有握手言和的打算。
在宴會開始前,大酋長先是冠冕堂皇地講了一大堆話,然後拉着席間的所有貴族、廷臣一起幹了一杯,然後接着說了些什麼“以和為貴”、“下不為例”之類的話,對于主動挑釁的摩爾西部落,甚至連一句嚴厲的斥責都沒有。
“……你和馬納卡拉,都是我們鋼牙部落重要的朋友。
我希望你們能敬彼此一杯酒,讓仇恨的種子變成撒哈拉沙漠上的塵土,被大地母神的吐息帶走。
”
說完,杜阿芒分别看了馮源和坐在他對面的馬納卡拉一眼,示意兩人可以互相敬酒了。
從杜阿芒大酋長先前的那番話中,馮源才得知,這個使者的名字叫馬納卡拉,是摩爾西部落的貴族,同時也是在部落中相當有威望的勇士。
默默地記下了這個名字,馮源沒說什麼,站起身來。
兩名穿戴着黃金飾品的侍女端着托盤上前,分别走向對坐的二人。
鍍金的酒杯放在托盤的中央,晃動着的酒液如同鮮皿一樣。
無論怎麼說,酒是沒有錯誤的。
然而就在馮源伸出手,從鍍金的托盤中拿起酒杯的時候,抱着雙臂坐在他對面的馬納卡拉,卻是連那酒杯碰都沒碰,直接對着侍女端上來的酒杯,吐了一口吐沫。
宴席上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衆人們紛紛用看好戲的眼神,看向了孤零零地站在那裡的馮源。
馬納卡拉似乎覺得剛才做的還不夠,吐完了這口吐沫之後,輕蔑地看着馮源,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将他羞辱了一番。
然而因為那位使者用的不是法語,所以馮源并沒有聽懂,他到底叽裡呱啦了些什麼。
沒有發火,馮源微微偏了下頭,對站在他身後的翻譯輕聲說道。
“他說了些什麼。
”
站在他身後的翻譯猶豫了下,咬了咬牙,最終硬着頭皮小聲道。
“他說……摩爾西部落不與懦夫同席,那會讓我們的圖騰染上污名……”
“我知道了。
”
聽完了之後,馮源出乎意料的平靜,以至于站在他身後的翻譯都微微愣了下。
見那個黃種人沒有任何反應,坐在宴會席間的衆多貴族、廷臣以及其它部落的代表,看向馮源的眼神中,那原本看好戲的神色,漸漸變成了鄙夷和不屑。
在這片草原上,強者便是秩序,弱者注定被奴役,這是從戰前便開始運行的法則,無論外面的世界是和平還是毀滅都未曾改變過。
面對其它部落的羞辱,連決鬥的勇氣都沒有,隻會被所有人瞧不起。
并沒有将那些鄙夷的視線放在心上,馮源隻是看了杜阿芒大酋長一眼,見他對馬納卡拉的行為沒有任何表示,心中便了然了那層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