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庭信步地離開了北門商業街,老羅閃身影入了附近的小巷中,拐過了兩道彎,走進了一處死胡同。
在那破舊的灰土牆前站定,他伸出的手停在了牆上,突然笑了笑。
“出來吧,别跟着了。
”
清脆的掌聲響起,一名帶着氈帽,穿着黑色舊西裝的男人,閑庭信步地走進了小巷口。
“啧啧,确實有兩下子。
”
站在他身後的五個男人,同樣是清一色的黑西裝。
六把自動步槍拎在手中,六個男人站在死胡同的路口,堵住了老羅唯一的退路。
看着無路可逃的老羅,男人愉快地笑了笑。
“你是從什麼時候察覺到的?
”
“從你盯上我開始,”老羅撇了撇嘴,胡同的陰影擋住了他臉上不屑的表情。
“哦?
”男人饒有興趣地擡起了眉毛,“那就有趣了。
但凡稍微有點智商的人,應該都不會愚蠢到自投羅網的走進死胡同……還是說,你迷路了?
”
老羅呵呵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問道。
“誰派你來的?
教會?
萬經理?
還是大名鼎鼎的丁團長?
”
男人沒有回答,隻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老羅。
見男人不說話,老羅失笑道。
“等等……該不會是那什麼猛虎幫吧?
”
“是誰很重要嗎?
”男人輕聲說道,打了個響指,“你隻需要知道,有人要你的命,這就足夠了。
<>”
跟在男人身後的五名槍手,齊刷刷地将步槍上膛,上前了半步,黑洞洞的槍口搖搖對準了死胡同中的老羅,封死了他所有的活路。
“晚安。
”輕輕壓低了頭頂氈帽的帽檐,男人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做個好夢。
”
老羅笑了笑。
“晚安。
”
手術刀般纖細的匕首,從他的袖口隐隐滑落,被他熟練地夾在了指尖。
在昏暗的月光下,那一抹銀線似得微光,是那樣的不可察覺。
如輕盈的羽毛,亦如死神的低吟,那句未說完的話語,順着風兒吹至了黑衣人的耳際。
“你也一樣,好夢。
”
……
平安街已經睡去,然而位于中央的泛亞大樓,此刻卻是燈火通明。
在一片死寂的上京市中,就如文明世界的燭火,在黑暗的前夜搖曳着最後一絲絲餘燼。
在泛亞大樓的會議室内,曾經泛亞高層召開内閣會議的地方,上京市幸存者聯盟的高層再次召開了會議。
隻不過這次會議的性質和上次那場會議有些區别,出席的人數還不到先前的一半,都是在這棟泛亞大樓任職的勢力代表,比如丁團長、萬經理等等。
像是徐天南,雖然身為守墓人教派的大主教,但是整個守墓人教派畢竟是從酒泉那邊遷徙過來的,在上京市隻能算是外來人,即使是本身實力不弱,依舊無法擠進平安街的核心圈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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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會議桌前,劉市長歎了口氣。
“四點亞晶的城門稅還是太高了,幸存者們的反應很大,市政廳今天一天就收到了一千封投訴信。
”
坐在這裡的所有人中,身為市長的他,恐怕是最沒權利的那位了。
之所以将他這個無權無勢的人推上市長的位置,恐怕也是各幸存者勢力大佬之間,相互妥協出來的結果。
要不丁立偉或者萬鵬,任意一個人都能輕松坐上這個位置,而且能比他坐的更好,也更穩。
“多?
”萬鵬冷哼了聲,“我還覺得有些少了。
”
因為NAC張開的皿盆大口,他最近可謂是大出皿,庫房裡的縮水了足足有一百萬。
即使是以他星期天俱樂部的财力,這一百萬點亞晶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