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市機場内,人頭攢動。
在這樣的國際大都會裡,總是能看到形形色色的外國面孔。
尤其是聖誕節将近,趁着難得的長假來華旅遊的國際友人也是多了起來。
航班即将起飛的播音在大廳内回蕩,伴随着不絕于耳的交談聲與小孩兒的哭鬧,候機室内略微顯得有些吵鬧。
一名外國人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灰色的大衣讓他看上去很不起眼,壓低的帽檐下是一副綴着胡渣的棕色面龐。
不要懷疑,他是白人,這膚色隻不過是在沙漠中呆久了的緣故。
很難想象,在這樣的環境中,人還能睡得着。
“叔叔,玩具車。
”糯糯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一個小男孩站到了他的身邊,腼腆地指了指他的鞋子。
那人睜開了一隻眼,和煦地笑了笑,臉上的皺紋如刀削般扭着。
就如同一位和藹可親的中年人。
然而那碧綠色的瞳孔,卻是将這和藹可親的表情破壞殆盡。
深綠色中折射的如野狼般兇狠的光芒,書寫的盡是猙獰。
那小男孩卻是後退了兩步,臉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也不敢要玩具車了,啪嗒啪嗒地跑掉了。
見小男孩跑遠,那男人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向候機室外走去。
“不愧是格裡斯先生。
餓狼的兇名,即便是在數萬裡外的東方依舊能把小孩子吓哭。
”一名東方人很自然地走到了他的身邊,從他手上接過了行李箱,笑着說道。
“我不想在剛下飛機就惹上麻煩,所以,在這裡你最好稱呼我為G。
”格裡斯淡淡地說道。
“好的,G先生。
”接待他的人笑了笑,“全新的工作環境,你的感覺如何?
相比于伊拉克。
”
“沙漠的氣味很糟糕,”格裡斯咧嘴笑了笑,“但相比于這裡的吵鬧,我更喜歡沙塵那寂靜的喧嚣。
”
“究竟是什麼讓殺人不眨眼的餓狼。
變成了狄金森?
”那人翻了個白眼,有些浮誇地說道。
“或許是鮮皿。
”格裡斯聳了聳肩,“曾有人告訴我,詩人與殺手。
這兩個職業很相像。
”
“一個歌頌死亡,一個執行死亡嗎?
”那人揶揄道。
“說起來,李先生,你似乎遲到了?
”格裡斯沒有再和他打岔,瞟了眼機場大廳的電子鐘。
淡淡地說道。
“因為發生了點小意外......不過無所謂,不同的隻是執行的過程。
”從兜裡掏出車鑰匙轉了轉,李忠平笑道。
“意外?
”
“嗯。
我們原本以為能與對方展開合作,不過看來是張友傑判斷失誤。
鑒于情況發生變化,我們不得不啟動B計劃。
不出意外,我們可能會與華國的特工交手。
”李忠平無奈地歎了口氣,雖然這無奈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做作。
聳了聳肩,格裡斯慢條斯理地說道。
“對我來說,沒有意外。
”
對于華國的特工。
他一點也不在意。
就如同身經百戰的餓狼,不會在意一兩隻牧羊犬的示威。
雖然踢不好正步,但他熟知一百種追蹤、殺敵的方法。
死在他手上的恐怖分子和危害國家利益的人,多到連他自己都數不清。
沒有輸的可能。
“負責目标安全的是一個叫老刀的華國人。
”
聞言,格裡斯的眼睛眯了起來,嘴角揚起一抹獰笑。
“老刀?
”
......
“去了這麼久嗎?
”
“碰上了熟人,随便聊了兩句。
”重新坐在了夏詩雨的對面,江晨笑了笑回道。
看着江晨臉上的笑容,夏詩雨臉莫名地就是一紅,低下了頭。
蔥白玉指擺弄着大衣的下擺。
“說起來,我......我們,算是男女朋友了嗎?
”
看着夏詩雨這副模樣,江晨也是不禁臉紅了起來。
看向一邊撓了撓臉頰。
“呃,算是吧。
”雖然不完全是。
“需要做些什麼嗎?
”
“不用......還是順其自然吧。
”看着那嫣紅的臉頰,江晨咽了口吐沫。
雖然很想說“總之先從kiss開始吧”,不過想了想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邪念。
畢竟,兩人現在的關系,隻是為了應付父母的催促。
他能感覺到夏詩雨對自己的感情。
他也确實對她有着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