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江晨才壓下了那心猿意馬的悸動,将全部注意力放回到了桌上擺着的文件上。
而到了這時,他驚訝地發現,手邊的文件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處理完了。
将那疊文件放在了一邊,他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暢快感。
就好像積壓了許久的工作在終于完成,也好像是彌補了某些從未履行過的虧欠。
看着将文件收起來的夏詩雨,江晨不知怎麼的,突然笑着開口道。
“一會兒有空嗎?
”
“恩?
”夏詩雨停下來手中的動作,看過來的表情中帶着疑問。
“下班了有空的話,一起去喝一杯吧。
我聽說附近有座不錯的酒吧。
”
或許是驚訝于江晨為何會突然提出這樣的邀請,夏詩雨一時間愣了下。
就在江晨猶豫着要不要補充一句“如果忙得話就算了”時,她卻是出乎意料點了點頭,輕聲應道。
“嗯。
”
……
已經晚上十點了。
娜塔沙擡起左手看了下表,接着又看向了那黑黢黢的别墅。
所有燈都滅着,看樣子裡面的人應該都睡了。
如此想着,她猶豫了一會兒,但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伸手去按那門鈴。
可手指還沒夠着,門卻是自己開了。
愣了下,她向别墅的方向望去,隻見一扇開着的窗戶旁,一名少女站在那裡靜靜地望着她。
不用想,站在那裡的顯然是阿伊莎。
隻有那家夥才會每天像望夫石一樣站在窗前,等着那家夥回來。
進入院内,穿過草坪上的小徑,娜塔沙走到了别墅的門前,直接擰開了門。
因為經常來蹭酒喝,她很熟悉這裡,江晨别墅的正門是從來不上鎖的。
至于為什麼,問問潛伏在院内的上百架蜂鳥無人機就知道了。
沒有任何人,能不走正門接近這棟别墅。
如果有,那也注定是個死人。
所以他根本無需給别墅的正門上鎖,那道院牆之内,都是絕對的安全區。
推門進屋,娜塔沙抱怨了句,按下了客廳的燈。
“屋子裡怪黑的,怎麼也不開個燈。
”
燈光照亮了黢黑的屋子,顯出了阿伊莎的身影。
不知何時她就已經下樓,站在了客廳沙發旁,就仿佛從一開始她就在那兒一樣。
“因為不需要。
”阿伊莎淡淡地說道。
黑夜對她來說和白天沒什麼兩樣。
自從覺醒了“冷皿”技能之後,這一點尤為的明顯。
基因代碼不但強化了她隐匿能力,還強化了她在黑暗中的感知。
雖然做不到夜視,但也差不多了。
簡直就是天生的刺客。
“你是屬貓的嗎?
”娜塔沙吐槽了句。
阿伊莎沒有回答,而是一如既往冷淡地說道。
“江晨不在,你可以回去了。
”
“别這麼着急趕我走嘛,”娜塔沙翻了個白眼,“他去哪兒了?
”
“今天加班。
”阿伊莎輕聲道。
“真是少見。
”
“是的。
”
“沒陪着他?
”
“他讓我先回來。
”
話題就這麼中斷了,對于阿伊莎終結話題的能力,娜塔沙頓感無語。
雖然她一直都嘗試與這位小姑娘搞好關系,但也不知道兩人之間的關系究竟拉進了那麼一絲一毫沒。
沉默持續了片刻,娜塔沙直接進入了正題,換上了認真的表情說道。
“克格勃的情報,有人正在密謀一起針對他的暗殺。
”
阿伊莎眨了下眼,沒有說話。
見她沒有反應,娜塔沙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你似乎不擔心?
”
“隻要我還活着,沒有人能傷的了他。
”阿伊莎輕聲說道。
“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娜塔沙忍不住再次白了她一眼。
阿伊莎搖了搖頭。
不是因為太自信,而是因為安保工作萬無一失。
即便沒有她跟在身旁,也有幽靈特工的其他姐妹伴随左右。
而且最關鍵的是,哪怕抛開所有這些不談,江晨本身實力也非一般人能敵。
更何況,這裡是新國。
……
忽明忽暗的燈光随着鼓點的節奏晃動,舞池内一具具年輕的身體,随着音樂的節拍瘋狂的扭動着。
清脆的碰杯音不絕于耳,伴着那喧嘩與調笑染上了幾分嘈雜。
現在十點整,對于科羅市而言,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說起來很好笑,這還是江晨第一次來酒吧這種地方……如果不算在第六街區的那次。
遠遠地看着那一具具年輕的身軀,江晨總有種莫名的距離感,那種距離感就好像無法融入其中。
反觀夏詩雨,她的表情似乎也充滿了對這種地方的不适應。
不過抛開這種隔閡不談,正如娜塔莎所言,這裡的雞尾酒确實不錯。
斜劉海半掩着陰柔的臉,看不出性别的調酒師晃動着手中的調酒壺,熟練地為江晨調上了一杯藍色瑪格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