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駛在後面的六台動力裝甲緩緩減,向着前方的光源靠了過去。
磁軌的中央停着一輛隻有四節的磁懸浮列車,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被遺棄在了半道上。
在磁懸浮列車的不遠處,一個一個渾身是皿的男人,正躺靠在隧道的牆角。
他的模樣看上去相當的狼狽,左臂耷拉着,不知道是不是斷掉了。
在他的手邊灑着一灘充滿了金屬質感液體,在戰術手電的燈光下,閃着淡淡的銀光。
注意到了指向自己的槍口,男人咧嘴笑了笑,幹咳出了一絲鮮皿,他用右手支着地面,使自己坐正了些。
“咳咳,哦?
又是一波盜墓賊?
”
“盜墓賊?
”江晨對這個稱呼撇了撇嘴,将姚姚輕輕地放在了地上,端着步槍向他走了過去。
“元帥……這人身上有些古怪,”6凡上前提醒道。
“我知道,不古怪才叫奇了怪。
”江晨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走到了那個男人面前站定,“我們又見面了,修羅先生……或者說老羅?
”
老羅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下。
“你是江晨?
”
“沒錯,”江晨點頭道。
早在“地獄信使”中,老羅就看穿了自己身上的僞裝項鍊,對于他認出了自己的身份,江晨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既然身為泛亞合作的前情報人員,手上沒有兩把刷子,又怎麼說的過去?
沒錯,江晨現在懷疑,這個叫老羅的家夥就是地獄信使的老闆,而那個所謂的“稻草人”,不過是他以前使用過的代号之一。
“咳咳,你真是江晨?
我的意思是,你居然親自下來了?
”老羅看上去很驚訝,以至于他連自己身上的傷勢都忘了,坐直了身子,饒有興趣地地看着江晨,“你知道前面是什麼嗎?
”
“很快我就會知道了,先不說這個,我還有别的事兒要問你,”頓了頓,江晨看着他說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琢磨着,那天在帝豪酒店,駭入我腕載電腦的是不是你。
”
“雖然有點差别,但你理解成是我做的也沒錯。
”老羅笑着說道。
“那我就當是你做的好了,”面對老羅那無所謂的态度,江晨也不生氣,而是從兜裡取出了一張卡片,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所以說,這張卡片,也是你放在拍賣會上的?
”
“沒錯。
”老羅坦然道。
“為什麼?
”江晨問道。
“因為我需要你阻止俄羅斯人,不過計劃總是充滿了變數,”說道這裡,老羅自嘲地笑了笑,将後腦勺靠在了牆壁上,“隻是沒想到,萬鵬那家夥居然還留了一手,呵呵。
”
江晨上下打量了他幾眼。
大概猜到他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了。
“俄羅斯人已經往那邊去了,你不趕緊追過去嗎?
”見江晨不說話,老羅咧嘴笑了笑,繼續說道,“順便提醒你下,前面可是有十二輛坦克等着你,你最好多帶點人來。
”
說到這裡,他又是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呵呵,不過等你人帶夠了,也沒你們什麼事兒了。
”
“有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看着靠在牆角自言自語的老羅,江晨若有所思地問道,“如果說你是為了得到o号地鐵線的秘密,你的行為又說不通。
我很好奇,你究竟想幹什麼?
”
“究竟想幹什麼?
呵呵。
”老羅搖了搖頭,咧嘴道,“如果我告訴你,你願意等到五十年後再打開o号地鐵線嗎?
”
“五十年太久了。
”江晨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而且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
“說的也是。
”老羅閉上了雙眼,不再開口。
老羅身上的傷勢很重,剩下的時間顯然已經所剩無幾。
不過他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一毫對死亡的恐懼,有的隻是使命終結的視死如歸。
江晨很清楚,露出這幅表情的人,顯然是沒有開口求救的打算。
不過話說回來了,對于這個視圖利用自己的人,即使他開口求救,江晨也不打算救他一命。
就讓他在這裡腐爛好了。
和泛亞合作的棺材闆一起腐爛掉……
“怎麼辦?
”6凡走到了江晨面前,神色凝重地說道,“如果他說的是實話,那麼前面——”
“他說的是實話,”眉頭微微擰起,江晨沉吟了片刻後,開口道,“隻能賭一把了。
”
“賭一把?
”6凡愣愣道。
沒有向6凡解釋,江晨看向了姚姚。
“能讓列車重新動起來嗎?
”
“我試試看。
”
留下了這句話,姚姚靈活地鑽進了磁懸浮列車的車廂,取出背上的平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