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摩根士丹利大樓最頂層的會議室内,丹尼爾·摩根靠在椅子上,靜靜地聽着各部門經理對公司上季度财報各項數據的解釋。
前段時間,借着“末日威脅論”甚嚣塵上與諾亞方舟基金成立的風波,矽谷與西雅圖的航天企業簡直如雨後春筍般湧現,掀起了一波半個世紀來前所未有的航天熱。
身為華爾街投資者的領頭狼,摩根士丹利當然不會放過航天這塊蛋糕。
然而星環貿易出台的防務稅,卻如一盆冷水,潑在了矽谷、西雅圖新型航天企業的頭上。
當然,最讓他心痛的倒不是這個,身為世界級投行,他手下的經理當然不可能将所有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摩根士丹利可不隻是投資矽谷和西雅圖的企業,他們在全世界都有投資,甚至有些在新國上市的航天公司,股東名單上都有他們的名字。
真正讓他心痛的,是另一件事兒。
在半個月内募集了一千億美金的諾亞方舟基金,因為一條被國會強行通過的法案而宣告破産。
為此摩根士丹與洛克菲勒财團不得不頂着精英階層的壓力,返還投資者本金,甚至還賠上了51億美元。
華爾街确實對國會擁有很大的影響力,不少議員都收過他們的好處,但從來沒有人敢說自己能對國會形成絕對控制。
無論是已經倒下的猶太人财團,還是現在獨霸華爾街的asp“黃蜂”。
這就是政治。
三權分立的制度為這片土地提供了資.本主義膨脹的土壤,但卻絕對不會允許資本家抽幹土壤中所有的養分。
當所有人都走上街頭,抗議精英階層盛興的“逃離主義”,要求政府作出表率時,即使是收了好處的議員,也不得不為自己選取内的選民考慮。
“會先開到這裡吧。
”丹尼爾·摩根擡起了手,打斷了那名業績墊底的戰戰兢兢地彙報着工作的經理,“凱文斯,回去準備下,一會兒公司的人事部會和你談談工作上的事。
”
那名經理的心跳咯噔一下跌到了谷底,汗水頓時爬滿了額頭。
丹尼爾并沒有在意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疲倦地擺了擺手。
“就這樣,散會。
”
在座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匆匆收拾東西離去,生怕走慢了被老闆多看兩樣。
所有人都很清楚,這會兒老闆的心情不太好,在這時候給老闆留下太深刻地印象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在旁人眼中他們或許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領着六位數甚至七位數的薪水,坐在辦公室裡喝着咖啡敲着鍵盤,經手的資金更是數以千萬計數。
然而隻有他們自己才清楚,在這光鮮的表面之後,他們需要多麼小心。
華爾街從來不缺乏人才,除了資本本身,沒有誰是無可替代。
散會之後,丹尼爾盯着桌上那份财報,心情沒由得一陣煩躁。
這些天來,卡門“臨終前”的那句話,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你們會為今天的選擇後悔……麼?
”
喃喃自語地重複着這句話,有時候丹尼爾也會思考,如果當時美國财團出手拉了羅斯柴爾德家族一把,就像他的父輩們曾在二戰的“水晶之夜”中做過的那樣,現在會不會是另一個局面?
就在這時,他擱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搖了搖頭,将那不切實際的念頭趕出了腦海之外,丹尼爾伸手拿起手機按下了接通鍵。
“喂?
”
“是我。
”
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了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