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二月二十七号了,距離災厄之月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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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灘邊的泥沼蟹已經開始騷動,有的甚至已經提早結束了冬眠,開始向岸上移動。
現了情況後,黎望立刻組織人手對登錄的泥沼蟹展開狙擊,将這些泥沼蟹解決在了海灘上。
然而與這些見過風浪的遠征軍不同,在圍牆邊工作的幸存者勞工們頓時炸了鍋。
當天傍晚,在79号小鎮混入勞工中的眼線的煽動下,所有幸存者都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聚集在了絕望海灘前的空地。
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粗略估計下,足足有兩千多人。
“把我們的工錢還給我們!
不把亞晶給我們,拒絕開工!
”
“對!
拒絕開工!
”
“我們不是免費的勞動力!
”
“還我皿汗錢!
”
“……”
nac的士兵已經暫時将這些示威者圍住,但沒有命令,此刻誰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副官吩咐手下控制住局勢後,立刻跑過回到指揮所找到了黎望。
元帥不在,此刻擁有決策權的隻有他這位艇長了。
“罷工有多少人?
”聽完情況後,黎望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話。
“幾乎全部。
”副官滿頭大汗地說道。
黎望什麼也沒說,點點頭,徑直向門外走去。
……
距離這座圍牆開工已經十天了,對于所有參與工程的勞工,nac很慷慨地包吃包住。
所以對于這些幸存者來說,到手的亞晶全都可以結餘下來。
一天的工錢是五亞晶,十天就是五十!
而進入避難所的門票,也正好是五十點亞晶!
拿着這五十枚亞晶,所有人都有機會繳納進入避難所的門票,根本沒必要和nac的人一起,将命運賭在這道不可能完工的破牆上。
也正是因此,這些幸存者們抗議的聲浪的是如此的強烈。
站在了這些幸存者的面前,面對着那一道道視線,黎望卻是陷入了沉思。
此時如果将薪水給他們,有了退路的他們,勢必會一哄而散地跑向避難所。
任誰都知道,避難所不可能裝下所有人,還剩下的那點位置頂多能再塞個一千人進去。
誰跑得快,誰就能活下去。
而剩下的人,就隻能去死。
有趣的是,黎望能從他們每個人的瞳孔中,讀出那強烈渴望着活下去的欲.望。
當一個人産生強烈的求生欲,這無疑會成為他活下去的助力。
然而當一個集體中的所有人都産生了強烈的求生欲,隻會加這個集體的滅亡。
“工程隻進行到了75%,根據元帥交代的命令……”副官在他旁邊小聲提醒道。
如果在三月一号之前沒能完成工程的8o%,那就從夷州島暫時撤離。
不過副官并沒有将這句話說完,他因為他還不确定艇長的意思。
“元帥還沒回來,”頓了頓,黎望接着說道,“而且距離三月一号,還有八個小時。
”
副官苦笑了下,什麼也沒說,隻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些抗議的人群。
别說隻有八個小時了,就算是再給個兩天,隻怕這圍牆也修不完剩下的部分。
“你們的薪水就在這裡!
”
黎望的吼聲打斷了幸存者們的抗議。
或者說,他話中的關鍵詞,吸引了所有幸存者的注意。
抗議的聲音漸漸停歇,黎望對身旁的副官打了個手勢,耳語了兩句。
聽完黎望的話後,副官的表情有些古怪,但還是點了下頭,領命而去。
很快,足足半人高的箱子被兩名士兵搬了上來。
箱子重重地落在地上,在沙地上砸出了個坑。
黎望隻是掃了眼,然後便淡淡地說道。
“打開。
”
“是!
”
扛箱子上來的士兵行了個軍禮,當着所有人的面,打開了箱子。
一瞬間,那墨綠色的光芒讓每一名幸存者都屏住了呼吸,将那一雙雙黑色的瞳孔齊刷刷地映成了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