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我拍拍慕容明月的肩膀,說:“抒情完畢,開車吧……藝姐還等着用藥呢,醫生說五小時内用藥,這都三個小時了……”
慕容明月扶着手刹,臉蛋脫離了我的臉蛋,眼睛紅紅的:“嗯!
”
蘭博基尼的咆哮聲響起,同時我也看到了擋風玻璃上一道深深痕迹,忍不住問:“明月姐,你逆向行駛過來的……看來,是撞開了路障,是吧?
給力啊……”
慕容明月瞥了我一眼,有些幽怨:“打你的電話,突然就通話中斷,而且我聽聽到不正常的聲音,就知道你肯定在路上出事了,我哪兒還能管得了那麼多?
隻能突破防線過來,幸好路上的車不多,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剛才有幾輛車差點就撞上,吓死我了……”
我抿抿嘴:“等着吊銷駕照吧!
”
“沒事,我在那邊有人……”
“擦……”
……
回到工作室的時候,我和慕容明月濕漉漉的走了進去,北冥雪迎上前:“哥哥,你沒事吧?
怎麼全身都濕了,額頭上還有淤青……”
我搖頭笑笑:“沒事,撞車了而已……”
“你的X12呢?
”
“報廢了,回頭換法拉利……”
“……”
直接走進了何藝的房間,從懷裡掏出了藥劑,幸好這個還沒弄壞,醫生的其餘幾個藥已經送來了,當場搭配用藥。
何藝看不見我們的具體模樣,隻是問:“明月,陸塵在路上沒事吧?
”
慕容明月怕她擔心,就說:“嗯,略微耽擱了一下,這不是跟他一起回來了麼?
”
“嗯,沒事就好,我剛才一直心跳很快,有種不祥的預感……”
“是你想多了!
”
“好吧,是我想多了……”
……
夜晚,大雨停息,一輪明月空中高挂,仿佛是被雨水洗淨一般,格外純淨。
何藝的房間,我坐在床頭陪着她。
“把鞋子脫了,上來!
”何藝忽然說了一句。
我蹭了蹭,把鞋子脫了,把腿放進被子裡,何藝馬上擁着我,将臉蛋貼在我的脖頸間,溫熱的呼吸有些癢癢的,卻又異常的讓人享受。
這一刻的甯靜,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我懷抱着她,心裡百味雜陳。
“藝姐,有個事情要跟你說。
”過了半晌,我才說了一句。
何藝擡頭看我:“嗯,什麼事?
”
“為了配合治療,我要出國一趟,等痊愈了再回來。
”說謊的時候,我的手臂都有些顫抖,曾經許諾過永遠不會騙她,可是現在,我終究還是要騙她一次。
何藝怔了怔,輕聲道:“哦,那我也要一起去,我想陪着你……”
我輕撫她柔柔的長發,笑道:“不要啦,你的眼睛都不能完全看清東西,留在蘇州乖乖的靜養,等我回來好了。
”
何藝沉默了一會,擡頭看着我,說:“雖然知道你在騙我,但我還是選擇相信,因為我愛你……”
我渾身一顫,差點沒哭出來。
緊緊抱她在懷裡,吻上她的唇,何藝一樣緊緊抱着我,就這樣相擁在一起,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直到我決定離去。
……
站在床邊,看着何藝,我欠下身,吻了吻她的唇,笑道:“那乖乖的在家裡,等我回來,我承諾你,一定會回來,絕不會失信……”
何藝咬着紅唇看我,或許并看不清晰,她幽幽道:“那我等你,假如你補回來,我也會一直等你,直到你回來!
”
“嗯,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
”
我拍拍她的肩膀,裝作輕松的樣子走出門,一出門,淚水順着臉頰就滑落下來,扶着牆壁,明知道這可能是永别,明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何藝,就要這麼離開嗎?
轉身,看着床上何藝的茫然神态,我呆呆的站在那裡,淚水決堤。
該走了,就算有留戀,也不該在今晚。
……
轉身,我走出了大廳,外面,慕容明月、連昕、北冥雪、心然四個人都站在那裡,這是我們約定好了的,就在今晚,我會離開這裡,讓何藝有一個真正靜養的環境,我不能也不願意讓她看到我一天天的虛弱下去,一步步的走近死亡,那樣,她的眼疾可能永遠都無法康複。
“哥哥……”
北冥雪俏生生的站在那裡,忽然就哭了:“哥哥,你一定要回來……”
我張手把她抱在懷裡:“嗯,為了北冥,為了大家,我會堅強的活着……”
“哥哥,我們愛你!
”
“我知道……”
松開北冥雪,我伸手抱住心然,心然睜大一雙眼睛:“哥哥,你要去哪兒?
”
我:“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
“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心然繼續問。
我說:“很快的,一個月吧,或許會更快……”
心然瞬間哭了:“哥哥不要走,你走了,我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