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黑石堆砌的地堡坐落于城市的深處,隐藏在一面高達三米的金屬牆壁之後,穿過一小隊的火力壓制Ⅲ型傀儡的看守後,林海才來到這地堡之前。
“就是這,這裡就是那茶特殊的來源。
”
望着漆黑一片的地堡深處,林海心裡生出一分莫名的渴望感。
坎帕羅揮手取出一枚藍色的戒指,遞給林海道:“奧秘在于這地堡内泉眼中的藍色水,其中蘊含特殊的力量。
你隻需要進入地堡,用這儲水裝備取出足夠的泉水就足夠了。
”
林海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簡單,為何坎帕羅領主不親自下去呢?
”
林海可不會認為這事很簡單,坎帕羅不是傻子,自己也不是,這任務一定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
坎帕羅神色如常道:“那是當然。
這地堡其中是一個獨特的亞空間,裡面隻允許實力低于三階的亡靈進入,年前本城中我最後一個信得過的亡靈已經踏入五階,目前來說牧靈閣下就是我最信得過的了。
”
林海似笑非笑道:“坎帕羅領主又怎麼敢信得過我?
要知道,我可是異人,異人是什麼德行你應該很清楚。
”
絕大多數異人,也就是玩家,在NPC中的口碑可不算多好。
在很多npc眼中,玩家就像是無利不起早,唯利是圖的鬣狗,為了一些他們不在意的小小利益可以為之拼破頭,哪怕拼個你死我活也在所不惜。
同樣的,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們也可以随時改變陣營,對之前的盟友捅上一刀。
聽起來很低劣,但這就是玩家們的通病,或者說本性。
坎帕羅朗笑一聲,絲毫不在意道:“就憑牧靈男爵你守靈人代行的身份,就值得信賴,我們是堅不可破的盟友啊。
再說了,你的目标是傷害加深,不是嗎?
倘若裡面有些意外收獲的話,自然算是牧靈男爵的機緣。
”
“既然坎帕羅領主如此豁達,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
林海接過戒指,轉身踏入黑漆漆的通道之中,坎帕羅望着林海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臉上的笑容收斂。
“打開深淵之人啊,既然你親自動手打開了新時代的大門,那就要承受全部的責任和義務,這份機緣就當是我的投資了。
”
坎帕羅眼中金光閃爍,身為一個人脈寬廣的地精,他深深明白眼前這個還隻有二階的牧靈的所作所為代表的意義,那是打破了整個大陸的格局,甚至數個種族的存亡,地精已經被牢牢綁在了亡靈族的戰車之上,他們已經别無退路。
“潛。
”
坎帕羅呼喚一聲,一道身穿黑衣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在其身後出現。
“去通知那幾個家夥,召開聚會,我們要好好考慮一下和守靈人接觸的事宜。
”
微風吹過,黑色身影化作虛無,林海不知道,自從他推開那道門之時,他的一舉一動,都已經在一名名現階段的掌權者的監視之下。
人最古老、最強烈的情緒是恐懼。
而最古老、最強烈的恐懼,是對未知的恐懼。
而黑暗,就是未知最直觀的體現。
人們恐懼黑暗,因為那裡完全未知,林海雖然身體是亡靈,但是經過本質上還是一個地球上誕生的人類,還是不能免俗。
在這哪怕是亡靈族的夜視都無法看穿的黑暗之中,林海不由得有了一絲煩躁的感覺。
“滴答……滴答……”
水滴落在地面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并且回蕩在空蕩蕩的空間内,根本難以辨别方向。
“水……”
林海低語一聲,但是聲音卻在這空間中無限的放大、擴散、回響。
“咔嚓……咔嚓……咔嚓……”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林海突然閉上雙眼,四周的空間内綻放出耀眼的強光,數秒之後林海睜開雙眼,卻突然愣愣呆在原地。
“秦子政……”
“不錯,是我。
沒想到,亡靈族最後活下來的不是九歌,也不是陌寒,竟然是你,林海!
可惜啊,從今天起亡靈族就要從帕蘭蒂爾上徹底除名了!
”
一身玄色戰铠的銀發男子一臉瘋狂的跌倒在地,身後的銀铠男子面帶嘲諷的笑着。
林海瞳孔不斷收縮,這一幕,他太熟悉了。
自從重生之後無數次在夢中重複出現,這令他絕望一幕幕,這是他重生後内心隐藏的最大的秘密,卻在這一刻被赤裸裸的展現而出。
“怎麼……可能……”
林海愣愣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如同身臨其境一般,秦子政的禁咒、林海最後的瘋狂,這一切都仿佛直播一般在眼前發生,甚至于那恐怖的爆炸都仿佛直接撲向他,要将他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