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程江笠是故意提到瑞希,他自然看的出來,這小姑娘是沖着江韌來的。
吃早飯的時候,看着江韌那眼神流露出來的歡喜,根本就遮不住,當然對方也沒打算遮掩。
江韌扒拉着菜,說:“誰在她那個年紀的時候沒有朝氣?
你去幼兒園瞧一瞧,那裡頭不管男男女女都是朝氣十足。
”
雖然被怼,但程江笠還是蠻開心的,哈哈笑出聲,像是被人戳中了笑穴,笑的十分開心。
吃完飯,江韌站在陽台眺望遠處的玉龍雪山,程江笠把桌子收拾好了以後,又過去問了一遍,“真不出去啊?
”
他沒回頭,隻擺擺手。
“那你有什麼要買的?
我給你買回來。
”
他本想說不用,可剛要張嘴,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過身,說:“你什麼時候出去?
”
“過了午休再出門吧,怎麼了?
你有興趣出去了?
”
“嗯。
”
下午兩點多,兩兄弟一塊出門。
江韌來這邊三四天了,這是第一次白天出門,之前他基本都是晚上出動,還都是九點以後,自己一個人去酒吧喝酒。
每一天都過的很頹廢,程江笠偷偷跟過他一次。
他在酒吧,就坐在最角落的地方,自顧自喝酒,誰去跟他搭話,他都不理,就好像整個世界就隻有他自己一個人。
白天就在房裡睡覺,頭兩天窗簾都不肯拉開。
兩人在古城裡轉悠,遊客很多,街市上都很熱鬧。
江韌跟在程江笠身後,每一家店鋪他都會看看,在裡面轉悠一圈,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程江笠說:“我聽說這邊的鮮花論斤賣,特别便宜。
”
“是麼?
”
“我聽到那些遊客在讨論,不知道是不是。
”
兩人轉悠了一圈,江韌在純手工制品店裡逗留了好一會,還碰到了瑞希,她看中了一個镯子,正在跟老闆讨價還價。
程江笠主動的熱情的打了招呼,“你還在逛呢?
”
瑞希看到江韌十分欣喜,“你們也出來了。
”
江韌瞥了她一眼,就自顧自的在旁邊看挂在牆上的那些雕刻品。
程江笠說:“是啊,出來逛逛順便買點東西,後天不是要登山麼?
有些東西我們還沒裝備好。
你呢?
你之前有沒有登山經曆?
這玉龍雪山海拔也挺高的。
”
瑞希笑嘻嘻的說:“我坐纜車先上去等你們。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瑞希的注意力放在江韌身上,聊天自然就沒那麼專注,老闆問她還要不要,她趕忙先拿下手镯。
程江笠自知現在是個燈泡,想了想,就找了個借口走開了一陣。
江韌不管他,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瑞希拿着镯子,走過去,“你在找什麼?
”
江韌沒理她,像是沒聽到,拿了個小物件看了看。
瑞希看他沒有要理會自己的意思,笑了笑,說:“你是不跟女孩子說話,還是單純的不跟我說話?
”
江韌轉了一圈,突然看到一個挺有意思的木雕小玩偶,是一對小人,抱在一起,臉上的表情栩栩如生。
江韌露出一絲淺笑,瑞希捕捉到,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揚起一點笑,真的令人很心動。
瑞希抿着唇,看了一眼他看到的小玩偶。
江韌拿了玩偶,到老闆那邊,“可以定制麼?
”
“可以。
”
“那可以照着真人的樣子做麼?
”
老闆說:“這個也行,但不能做到一模一樣。
如果你要求一模一樣,那我做不出來。
”
“不用一模一樣,相似也行。
”
“可以,我先做,到時候你看看。
不過我做的工期會比較長,你什麼時候離開?
”
江韌:“等你做好為止。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那些時間都沒什麼用。
“那行。
”
随後,兩人加了微信,江韌買下了那對木偶。
其他事情就在微信上溝通,瑞希趕忙跟上他的腳步,她順便給程江笠發了信息,告訴他兩人已經離開。
江韌又找了家花店,詢問過後,還真買了十斤的玫瑰花,寄到北城。
瑞希買了一盒永生花。
她這一路都跟着江韌,他零零碎碎買了些東西,像是要回去送人的。
每一樣都讓他們特别包裝好,她沒問,就隻是一路跟着看着。
買的差不多,江韌就準備打道回府。
他給程江笠打了個電話,程江笠也買的差不多,幾人彙合,回了客棧。
晚上,瑞希跟溫乾一塊去外面吃飯,她說:“我今天在古鎮裡碰到他了。
”
“是麼?
那挺難得。
”
“他買了好些東西,一套銀質餐具,銀質的頭飾,就少數民族頭上戴的那種,還有一些小玩意兒,還買了十斤玫瑰花送去北城。
他是不是要送給袁鹿啊?
”
溫乾:“應該不可能……”
“我不是說他一定會送過去,你懂那個意思麼?
就是那種,心裡是買給她的,每一樣東西,都是買給她。
”
溫乾笑了下,“現在看到了吧?
”
瑞希說:“你說他這是因為病,還是真的就是那麼愛。
”
溫乾:“首先要有愛,才會有這份偏執。
你要說愛,那肯定是愛的,而且是愛到極緻。
但你不要覺得這總愛很美好,很幸福,愛到極緻以後,對另一個人就是一種傷害。
他一旦極緻了,做出來的事情就會跟着極端,那是很可怕的。
需要對方有很大的耐心,包容心,還有堅定不移的愛,才能克服。
再加上他這種是遺傳性質,你想讓他痊愈,以後完全正常的可能性是零。
”
瑞希當然明白這個,“我覺得他蠻可憐的。
”
“你今天跟了一天的結論就是可憐?
”
“還有一個結論就是,他真的好愛她。
他在克服自己,為了愛她而不愛她。
”
溫乾:“你這話跟繞口令似得。
不過确實是這個道理,他最好是誰都不愛,找其他事情轉移他的注意力,他會好很多。
幸好他還有這個自救的心思,要不然的話,這會就該在精神病院了。
”
瑞希捧着臉,若有所思。
登山那天,他們很早就起來,準備好所有東西,各自背上登山包,出發去了玉龍雪山。
他們開始還走在一塊,走着走着就拉開了距離,江韌走在最前面,沒多會就跟他們甩開了距離。
最慢是瑞希,不到半小時她就要累死了,溫乾讓程江笠跟着瑞希,他去跟上江韌。
瑞希本來想一直跟着江韌來着,奈何體力不夠,她瞧着無望,便原地休息。
瑞希喘着粗氣,說:“他怎麼走那麼快?
”
程江笠說:“我也沒想到。
不過他之前确實有一段時間一直鍛煉來着,但他那身子骨……說實話我還是挺擔心的。
”
瑞希:“身體受過重傷?
”
程江笠轉了話題,“你行不行啊?
不行的話,回去坐纜車,我這會就追他們去了。
”
瑞希瞧着那望不到頭的路,最後輸給了體力和耐力,選擇去坐纜車。
然後,程江笠去追問,先追上了溫乾,可江韌就沒蹤影。
這一路往上,兩人一直沒有看到江韌,程江笠不免擔心起來,完全沒有心情去欣賞周圍的風景,“他會不會改變路線了?
”
溫乾停了腳步,“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他改變路線要幹什麼?
這地方他也不熟悉,身邊沒人跟着,你說他會不會……”
“先别瞎想,他暫時不會那麼想不開,但這裡确實需要領隊,一個人盲目走的話,很危險。
咱們必須要把他找回來。
”
他們先停下來,輪流給江韌打電話,打是打通了,但沒人接。
溫乾給他發信息,【告訴我位置,馬上!
】
他們等了十分鐘,沒有任何反應。